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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族妇女秀面文身 三千年沧桑今濒临消亡

2021-01-02 人文历史 黎族妇女秀面文身 三千年沧桑今濒临消亡

黎族文身,悠久。自汉代开始,已经有文字记载。在世界的民族族群中是一种罕见的文化现象。

文身,作为一种传统文化,是黎族母系氏族社会的遗存,是母权制的产物,是原始宗教——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图腾崇拜的艺术结晶,是黎族上凝聚力、号召力、生命力的标志。今天,黎族少数老年妇女身上还保留着文身的历史印痕,这些用血肉彩绘出的斑斓图画,为黎族的历史增添了璀璨的色彩。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黎族妇女大体上不再沿袭文身的了。

黎族,源于中国骆越人。中国早期典籍所记载的骆越族,涵盖了黎族;或者说,这些记载,至今还能看到残留印痕的,也只有黎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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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记载骆越族文身的,是司马迁的《史记》。《赵世家》在论到“圣人观乡而顺宜,因事而制礼,所以利其民而厚其国”时,引称海南岛上黎族文身,说“剪发文身,错臂左衽”,是“瓯越之民”,《索隐》引刘氏的话说:“珠崖、儋耳谓之瓯人,是有瓯越。”这里,当时是以肯定的语气,用文身这种特例来说明,对于“礼服”,不能强求一律,不同的地域,因为“乡异而用变,事异而礼易。”地域环境所形成的,差异极大,无可厚非,包括文身。

东汉时,杨孚在《异物志》中说:“儋耳,南方夷,生则镂其颊皮,连耳匡,分为数支,状如鸡肠,累累下垂至肩。”这段记载,是典籍中第一次将文身的线条体制及所文的身体部位加以描述。这种复杂的文身艺术,可以推断出,在杨孚以前,已经有悠久的传统。但杨孚所说的,人们文身的生活阶段,则指为出生的时候。这与后来的说法不同。北魏的郦道元,在《水经注》中引晋代王范的《交广春秋》记载,说朱崖、儋耳二郡(按:当时实指整个海南岛),“皆殊种异类,被发雕身”。文中没有指明文身是在人生中的什么时候;但下文说:“女多娇好,白皙,长发,美鬓。”这显然是说女子到了青春期。宋代周去非《岭外代答》说文身是“女年及笄”,指女子可以盘发及笄的年龄,即成年。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志蛮》也肯定了“女及笄黥颊”。赵汝适《诸番志·海南》同样认为“女子及笄即黥颊”。明清两代的载籍,说法与宋代相同,只不过像清代屈大均《广东新语》中换了一个说法:“女将欲字人”,或者像张庆长的《黎岐纪闻》说“女将嫁,面上刺花纹,涅以靛”。这样看来,东汉杨孚说黎族是出生时文身,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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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代的典籍里,提出了文身的另一个问题:以文身别贵贱。宋·乐史首先提出,文身时,豪富文多,贫贱文少,“但看文之多少,以别贵贱”。周去非说“婢使不绣”。关于这一点,清代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中反驳说:过去以为黎女文身是美,多绣为贵,婢媵不得绣。这些说法,“皆非也!”

历代记述黎族妇女文身的典籍不少,里面所述,多是客观记载,不加褒贬。但是,对于这种承传几千年的,自东汉以来,时有主政者认为是陋习,规劝黎家妇女革除。东汉明帝永平十七年春二月,“儋耳慕义贡献”。据黄佐《广东通志》载,同年,明帝拜僮尹儋耳太守,僮尹在规定“官吏毋贪珍赂”的同时,“劝谕其民毋镂面颊”。显然,僮尹将老百姓的文身与官吏贪赂等同,都在革除之列,不同的是“劝谕”与“戒敕”罢了!“劝谕”的效果并没有达到僮尹的目的,文身的习俗并没改变,一直延续下来。到了明代,俞大猷《黎族图说》中,也提到当时有“禁文身”的建议。民国初年,政府一再下令禁止文身。但屡禁不止:“自1924年以来,官厅布告禁止,违者科罚,于是黎族青年妇女涅面者渐少。但在远山穷谷地区,涅面文身者依然如故。” 20世纪30年代,抚黎分署又雷厉风行地严格禁止文身,也收效甚微!直到现在,在黎族聚居地的某些方言,个别健在的老年妇女中,还有的在脸上、胸上、手上和腿上绣着传统的图案。最为突出的个别现象,是东方市西方村有妇女在1963年还进行文身。作为黎族传统文化,文身悠久,也有其相对的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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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黎族的文化有三千年的,对于黎族文身的起因,民间有各种不同的说法。有说文身是祖先传下的遗规,如果妇女在世时不文身,死后祖先不认她,就会变成无家可归的野鬼。

一个与文面有关的三月三的传说:传说在上古洪水时期,有一对兄妹躲在南瓜里得以生存下来。洪水退去后发现只剩下了这两个人。于是二人相约分头去找其他的人,三月三时再相聚。可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仍没有发现其他的幸存者。到了相约见面的三月三,妹妹于是忍痛用颜料文面,使哥哥认不出自己,二人结为夫妻,使得族群得以繁衍传承。

研究发现,没个部族之间的面饰是各不相同的,而同个部族之间的面饰在几千年的中基本省没有什么变化。在黎族个部族之中都有这样地规定,本族男子不得娶文有本族面饰的女子,这让人不得不想到那个与文面有关的三月三的传说。其实,远古时代个部族的力量往往取决于人口的数量,因此往往提倡本族内通婚,但是在实践中人们发现了近亲通婚的种种弊端,于是采取纹面这种形式来杜绝近亲通婚,这是历史进步、人类摆脱蒙昧状态的一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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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台上燃着香烛,摆满着供奉用的祭品;掌管祭祀的老者缓缓念出祈求祖先保佑平安的词句。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正等待着一场神圣的仪式……

这是大山深处一个黎族小村落为这个女孩子举行的成人礼。仪式结束后,她的身体将被刺上一种特有的文身黎族方言文身。

尽管在很多人看来,皮肤上刺文身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刺方言文身在黎族传统中却是神圣而纯洁的。

仪式需要选择秋天中的一个吉日才能举行。村中的主文婆在女孩的娘家主持仪式。在女孩的房间中,主文婆用鸡毛或灯心草蘸着干香草加炭灰沤制成的蓝黑色文水,在女孩的脸、颈、身体和四肢上描画出代表本支黎族图案符号的文图。之后,主文婆用竹刺或藤梗叶做的文针按所画文图一针一针地文刺……等文水渗入女孩的皮肤中,刺上的文身就会终生保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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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世界民族中罕见的原创性文化现象正在濒于消失。黎族文身目前只有在闭塞地区的黎寨中的黎族妇女身上才能找到。“也许再过十几年的时间,这种特有的文化就会永远消失。”海南大学黎族研究中心主任孙绍先教授说。

黎族是海南岛的原住民,在海南岛上的,有史可证的年代距今已有三千年以上。他们主要分布在五指山、三亚、东方、白沙等九个市县,到现在有120多万的人口。

随着黎族与其他民族的不断融合交流,这种黎族特有的妇女文身如今已经很少看到了。现在年轻的黎族女孩已经不再文身,只有在深山中的部分黎族村落里一些五十岁以上的老人身上还能看到这种原创性文化现象。这些老人目前只剩下一千多人,也许再过十几年的时间,这种特有的文化就会永远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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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族族群中,流传着五种方言;黎族文身也因语言和文化特征的差异而有所不同产生了五种独特的方言文身。

润方言、美孚方言、哈方言的纹式较为复杂,杞方言的纹式比较简单,赛方言的文身流传到现在已经绝迹。这些方言文身都有各自独特的图案。

如果有幸看到润方言文身,你会发现刺有这种方言的妇女脸部是从两耳连接面颊处,以数根三角形的曲线连在一起。线有三条,左右相移,经颈项而连于胸前,和颧、颏、胸为一体,圆角、方角、横线、直线、斜线、曲线,一并采用。圆型以两颧为中心,颈部则直绕唇之曲线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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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族妇女身上的方言文身,总面积要占到身体表面皮肤的40%。这五种方言文身中除了有蛙纹、树纹等不同族群共同崇拜的图腾图案外,哈方言族群突出半圆环纹和手镯纹,杞方言族群突出双斜线纹,润方言族群突出树叶纹和方块纹,美孚方言族群突出泉涌、谷粒、几何纹等。

在黎族,女儿身上的文身都是参照母亲的文身刺的,母女的神灵图案也要完全一致,从而保证族群最鲜明的标志延续下去。

虽然黎族没有自己的文字,可是通过语言的传授,图案的含义还是明确的。例如,黥面文身中,有面纹37式、手纹14式、腿纹十式图案。文于脸颊的线纹寓意“福魂”,文于上唇的寓意“吉利”,文于下唇的寓意“多福”,文于腿部的寓意“护身平安”,文于背部的寓意“福气上身”,文于手指上的圈纹寓意“钱财”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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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身含有民族标志的意义,是为了防止被掳掠、表示爱情忠贞、美丽而出现。古老的民族借着这些图式,把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理期望和对人生理想的追求,用点线艺术构图刺在皮肤上,以图式的美感因素激励族人勇敢地生活。

如果向追溯黎族妇女文身的来历,关于黎族文身的文献记载很多。《水经注》转引晋王范所写《交广春秋》中就提到当时海南黎族“披发雕身”,宋代赵汝适在《诸蕃志》中提到“妇及笄即黥面颊”,明清时期文献中有关黎族文身的记载就更多,更为详细,有的文献中还绘有文身的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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