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说过这样一句话:对于不会说话的人,衣服就是一种语言,随身携带的是袖珍戏剧。我且认为,不管能言善辩的演讲者,还是无法发声的聋哑人,有时候,某些服饰都是一出戏剧。
下面,咱们按照“评头论足”的先后秩序,来聊一聊其中几出。
先分享一则小典故。
清代有位诗人,叫袁子才,写过“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这样的励志诗歌,与纪晓岚并称为“南袁北纪”。话说他年纪轻轻考取进士,朝廷委任他去做县长。准袁县长来向他老师尹文端辞行,老师问他,你资质尚浅,出去做官,有些什么方针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三严三实这些,你掌握得如何呐?他回答,老师,我也没有啥高大上的对策,不过口袋里准备了一百顶高帽子。尹老师一听,就不高兴了,年纪轻轻怎么讲这个话!袁同学回答,社会上的人如果都像您一样清明,就不需要准备这些了。尹老师一听,胡子一抹,点头说到,嗯,还是有些道理的!出来后,同学问他怎么样,他说,高帽已经送出去一顶咯。
至于这顶帽子,怎么戴,何时戴,就靠大家在生活历练中多多察言观色、随机应变了。
无须介绍,大家都认识这顶帽子。然而事实上,这顶让男人避之不及的帽子,一开始只是担当某种区隔作用。在元朝,据说跟冷气一样开放的蒙古人会野战、会马振。后来挥军南下,很看不惯号称礼仪之邦的中原人开设的妓院,啪个啪,还要遮遮掩掩,太不痛快啦!于是,元朝统治者规定:妓女着紫衫,在妓院里work的男人戴绿头巾,以此进行区隔,由此便诞生了中国男人都怕怕的一顶帽子——绿帽子。
从唐朝至元代,绿色都是一种轻贱色彩。诗仙李白曾写出这样的诗句:绿帻谁家子,卖珠轻薄儿。(注:帻,古代汉族男子包裹鬓发、遮掩发髻的巾帕)
轻贱之绿配出墙红杏,倒也别有一番春色。只是,有点对不住戴一辈子“绿帽子”的关公了。
《金瓶梅》中的荡妇之一,宋惠莲,性明敏,善机变,懂风月,但不懂穿着打扮。有一天,她上身穿了一件红袄,下身着了一条紫裙,大红大紫地招展着腰肢,估计自我感觉好到爆棚。西门庆看了不顺眼,很大方地开箱子,找了一匹蓝绸给她做裙子,并以男人的眼光教导她:红配绿,看不足;红配紫,一泡 。
我且认为,红配蓝,这样的撞色搭配,也好看不到哪去。当自己是“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的追梦人呐?
虽然形似一泡 ,但大家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大红大紫一番的,难道不是么?
笔者一直以为,石榴裙,顾名思义源自于它形似石榴,实则是色彩。在以肥为美的唐代,这款流行美裙,色红如石榴,不染其它颜色,谁穿上谁就靓丽又性感。当时舞文弄墨的众多男文青们且不论,武媚娘写给她第二任夫君的情诗中有“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石榴裙风靡一时,每一个女人的衣柜中都少一条石榴裙吧。
至于“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缘起,是这样滴:要荔枝得荔枝的杨贵妃是个石榴迷,爱吃石榴,爱赏石榴花,爱穿绣满石榴花的彩裙。有一次,她向唐明皇咬耳朵,娇嗔众官员对她有所不敬。爱妃如命的唐明皇立马下达相关规定,凡见到杨玉环身着石榴裙走来,无不纷纷下跪行礼,由此便产生“拜倒在石榴裙下”的无奈之举。而随着时代更迭,石榴裙却演变成为截然相反的意思——男性对女性的崇拜。
没错,就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南唐后主李煜,除了皇帝和诗人,他还有另外一个牛逼哄哄的身份:发,明,家。为满足骄奢淫逸的一己私欲,他发明了小鞋子——旧时代缠小脚的妇女们穿的一种绣花小鞋。副产品便是三寸金莲,而李煜就是毒害了中国妇女双脚几千年的始作俑者。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大家可要时时注意喽,防火防盗防被穿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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