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明星(主要指演员)频繁卷入与证券相关的事件当中。
从华谊兄弟上市起,明星参股就成了众多影视公司的标配。2009年,华谊上市时冯小刚、黄晓明、李冰冰等明星股东就身家大涨。可能从那个时候起,中国娱乐圈生态就在发生变化。和之前不同的是,老一辈的明星只能老老实实通过参演影视剧、产品代言来进行资本积累。而新生代的演员(主要近十几年)可以通过资本杠杆和自身多元化的方式迅速进行财富积累。
新生代演员是幸运的,这几十年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社会经济结构迅速多元化。新生代的演员都搭上了时代的便车,迅速地实现了自身IP套现化模式。华谊兄弟王中军曾经说过:娱乐产业已全面进入明星驱动IP的时代了,所以华谊一直在“明星IP”化的道路上狂奔。前几年华谊确实在与明星深度利益捆绑的模式中尝尽了甜头。但是,任何事物都有其双面性,在明星完成IP化之后,不及时的改变这种模式,使得近几年包括唐德影视、华谊兄弟等众多影视公司陷入深深的泥潭当中。
从2015年开始,我国股市进入了漫长的下跌周期。影视股更是“熊”途漫漫。潮水褪去方知谁在裸泳。当明星的空壳公司可以通过高溢价被收购的时候,在巨大的财富效应面前,所有的约束都显得苍白无力。当“明星IP”化与影视公司形成跷跷板效应的时候,想扭转局面似乎变得愈加困难。
高溢价收购空壳公司 助长了明星“气焰”
早在2015年,华谊兄弟以10.5元股权转让价收购东阳美拉传媒有限公司(冯小刚占比99%、陆国强占比1%),按照公告显示,交易完成后公司持有东阳美拉70%的股权(冯小刚转让69%、陆国强转让1%),冯小刚继续持有公司30%的股权。
从东阳拉美的基本业务来看,公司主营业务包括影视剧项目的投资、制作,影视剧本创作、策划、交易等。目前目标公司已经储备和开发的项目包括电影《手机2》、电影《念念不忘》、电影《非诚勿扰3》、电影《丽人行》、电视剧《12封告白信》以及综艺节目等,除此之外,目标公司已经制定并且实施新人导演计划,培养新一代导演。随后笔者查阅了东阳拉美的成立时间(2015年9月2日),也就是说华谊以15亿元的估价收购了这家新成立2个月公司。
2015年10月22日华谊又以相同的手法收购了仅仅成立了一天的东阳浩瀚(股东包括:艺人包括李晨、冯绍峰、Angelababy、郑恺、杜淳、陈赫等明星),根据公告显示东阳浩瀚净资产为1000万元,而华谊却以7.56亿元收购其70%的股权。也就是说,华谊以溢价100倍进行收购,对此华谊给出的解释是:该投资交易依据2015年承诺净利润的12倍作为公司估值,作价10.8亿元,此次收购比较合理。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唐德影视身上,唐德影视2016年3月28日晚间发布公告称,公司正在筹划以现金方式收购无锡爱美神影视文化有限公司51%股份的事宜,根据工商信息显示,爱美神文化成立于2015年7月30日,注册资本300万元。也就是说唐德影视拟总体估值可能不低于8.7亿元的价格对刚成立半年的公司进行收购(范冰冰股权估值不少于4.35亿)。随后伴随着市场质疑和监管层的关注,2016年6月24日晚间唐德影视宣布终止收购无锡爱美神影视文化有限公司。
不仅是唐德影视,2016年3月14日,暴风科技公告,拟以10.08亿元,收购稻草熊影业60%股权。随着证监会对影视、互联网金融、游戏、VR虚拟现实相关的并购重组的监管加强,此项交易被证监会否掉了。笔者查阅资料发现,稻草熊影业成立于2014年6月的,迄今为止作品寥寥无几。
随着这几项交易被终止,明星成立空壳公司的再被上市公司收购做法在市场上预冷。明星IP化的道路最终成为了上市公司的拖油瓶。对于上市公司而言,其引发的后遗症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行情预冷 亲自操刀上阵
随着证监会对影视收购的收紧,明星在资本证券化的道路又玩出了新花样。
2016年11月2日,赵薇成立西藏龙薇传媒,注册资本为200万元,其实公司到最后也没展开实际经营,总资产、净资产实际也均为0,也就是说这场游戏从开始就是一场“空手套白狼”的游戏。2016年12月,这家公司成立一个月后,赵薇、黄有龙夫妇通过和与万家文化实控人孔德勇接触,拟用龙薇传媒以30.6亿元人民币收购万家文化29.135%的股份,根据协议显示,收购股权需要向银必信接入15亿元,对此龙薇传媒表示,如果金融机构贷款在第二笔资金支付期前审批下来的话,最后将将使用成本低的资金。也就是说赵薇其实一开始并未打算使用自有资金。
2016年12月26日,龙薇传媒实际支付了6000万元的首付款,随后中信银行分行与龙薇传媒代表洽谈融资方案,彼时的中信银行按照30亿元融资方案进行上报,如果交易完成之后,龙薇传媒将持有万家文化18500万股(占比29.135%),成为其控股股东。
如果说当时中信银行批准了这批贷款,可能最终交易会完成,女版“巴菲特”赵薇的传奇将还会继续。2017年1月23日,中信银行否了龙薇传媒的融资计划。后赵薇收购万家文化计划泡汤。赵薇落下神坛。
2018年4月11日,证监会宣布了对龙薇传媒以及万家文化的惩罚措施,对孔德永、黄有龙、赵薇分别采取5年证券市场禁入措施;对万家文化、龙薇传媒责令改正,给予警告,并分别处以60万元罚款;对孔德永、黄有龙、赵薇、赵政给予警告,并分别处以30万元罚款。
笔者认为,近年来随着明星IP化不断推进,明星在资本的市场乱象频出,明星高片酬已经成为行业诟病,国内部分演员片酬甚至已经达到了全部制作成本的50%-80%,而在成熟的欧美市场,明星片酬只占制作成本的20%左右。
也就是说,国内对于影视演员(明星效应)的高对价,使得近年来烂片不断,让国内影视市场陷入了一个明星价越来越高,影视其余成本越来越低的恶性循环。并且对明星的过度重视,高收入进一步“膨胀”了整个行业,使得明星在资本市场“兴风作浪”频繁出现。笔者认为,明星往往具有大社会效应,通过赵薇等事件,一定要对明星市场进一步规范,以免出现更多扰乱证券市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