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场哨响，里皮迅速从替补席上起身，与巴勒斯坦主帅礼节性地握手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球员通道。他一个人离去的背影，形单影只，看上去有些蹒跚、憔悴，令人心酸。

图说：里皮 

球场的大屏幕上，是刺眼的1比1；看台上，则是一群不大愿意相信和接受这个比分的球迷们，仍在抱头遗憾，久久不愿离去。

这个夜晚，崭新的海口五源河体育场迎来了31628名观众和承办大型赛事的处子秀。国足与巴勒斯坦的这场热身赛，是里皮在中国本土的“告别演出”。媒体对此也非常关注，报名采访的记者人数超过百人，明显超过上月在苏州和南京的两场比赛。

图说：球员遗憾离场

“里皮先生，谢谢你。”主席台对面，海南的球迷特意打出了这样一条用意大利语和中文写成的横幅，以此表达对世界名帅里皮的谢意。但即便是这样一场颇具纪念意义的比赛，中国队也没能赢下来，而且对手只是巴勒斯坦——一支世界排名不过100位、最多不过亚洲三流的球队。赛前，不止一个海口的出租车司机说过类似的话，“打巴勒斯坦，那还不是随随便便进三四个？”

复盘整场比赛，国足的表现却让人不敢恭维。攻不上去、防不下来，踢得很杂乱，几乎没有体现出什么像样的技战术，球员之间的配合呼应很尴尬，也看不出有多少斗志。实事求是地说，巴勒斯坦的进攻都比国足强很多，在射门数、角球数等关键数据上也压倒了东道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里皮刚刚接手这支国足。其实，他已经带队两年了。

图说：国足整场比赛的表现让人不敢恭维 

两年时间，里皮治下的中国队，又回到了过去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让人看着难受。有同行气愤地骂了几句，“这踢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球！”更多的人，则是已经麻木，连骂都省了。

场边的里皮，摇头、摊手、咆哮。他当然也很不满意这些国脚们的表现，但他也无可奈何。是的，这样一支中国队，连世界名帅也带不动了。平印度、平巴勒斯坦，还能有什么样的弱旅，能让中国队赢？

出现在赛后新闻发布会上的里皮，都有些心不在焉、敷衍了事，回答记者的提问时避重就轻、有气无力。与两年前在昆明拓东体育场首次带队参赛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截然不同，他眼睛里那种特有的骄傲不逊，似乎都消失了。

图说：里皮场边指导 

话说回来，里皮对国足失望，外界对里皮又何尝不是？整个2018年，他只赢了三场比赛，对手是缅甸、泰国之类的鱼腩。两年时间里，国足战绩是8胜8平7负，胜率甚至不及千夫所指的卡马乔。但与前任高洪波所不同的是，里皮团队的年薪高达2000万欧元。换句话说，随便用一个本土教头，成绩也不过如此。

重回中国，里皮硬生生从神坛之上被拽下。纵然像他这样的世界杯冠军教练，纵然像他这样在意甲、欧冠都纵横驰骋意气风发的金牌教练，带中国队一样完蛋。这，是谁的悲哀？

成功“逼平”巴勒斯坦后，一年一度的中超颁奖典礼今晚又将马上在海口举行。中超依然歌舞升平、纸醉金迷，而国足依然烂泥巴扶不上墙、成绩越来越寒酸。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讽刺？

明年1月的亚洲杯后，里皮就将告老还乡，但中国足球呢？依旧只能在曲折中探索，上演重复的苦情和悲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