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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四川军阀嗜赌如命 炮火连天仍不忘打牌

2021-01-07 社会奇闻 民国四川军阀嗜赌如命 炮火连天仍不忘打牌

20世纪二三十年代,四川大小军阀各霸一方,大者数十县,小者一两县。每到周末、节假日,军官们或在家中、或在赌场聚首,总是要大赌一番。特别是春节期间,各部将领为联络感情,都要借拜年、吃春酒的机会,大赌特赌。驻省城的3个军长,二十四军军长刘文辉、二十八军军长邓锡侯、二十九军军长田颂尧,都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他们进驻成都后,赌风大盛,大批赌场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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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有两类:公开的叫明堂子,不公开或半公开的叫私窝子,明堂子有名的有4家,分别在牌坊巷、狮子巷、塘坎街、笆笆巷。规模都比较大。老板不是军阀也是有来头的人,后台很硬,不怕抓捕。赌资用现金。每日参赌者有好几百人。老板靠抽头赢利,值百抽五;另外,场内还附设鸦片烟馆,供有烟癖的人过瘾。赌徒越多,赌资越大,老板赢利越大。一年下来少则几万,多则逾十万。好些人成了成都屈指可数的富豪。比如当过营长的王安懋,靠开赌场发财,数年之间挣得数十万元家当,在陕西街修了一座规模颇大、富丽堂皇的公馆。

至于大大小小的私窝子赌场,在成都更是星罗棋布,几乎遍及全市大小街巷(当时,整个城区共约1100条街巷)。规模大的也有好几十家,大都设在师、旅长们的公馆里头。比如:西沟头巷唐英师长家,鼓楼南街邓国璋师长家、刘元琮旅长家,红庙子袁松生参谋长家,三多里文孟陶副官长家,以及邓锡侯部刁文俊的福建会馆等都是恶名昭著的大赌场。外面有武装保护,内有良好的生活设施,还有烟、酒、茶及上等的饭菜招待。私窝子赌场,因只允许高官权贵参加,一般的下级军官、小商人、袍哥、平民百姓,是不允许进入的。表面上不兴抽头,只在赌桌上放一个装头钱的盒子,伪称客人可以放点小费以赏给下人。参赌者心知肚明,这只是主人的虚词,故每次仍按值百抽五的老规矩投入。最后这笔为数可观的钱,仍然归入主人家账下。

此外,还有一种聚赌的形式,就是“摆片”。即一些相熟的地主、商人、大袍哥、土匪头,他们既不愿去明堂子,又无法进私窝子,便彼此相约,以某人为召集人。此公以请客方式,在他的公馆聚赌。时间通常在白天,以半月或一二月为一期,称为一片,轮流作东。主持人称片官。聚赌时,一切的安全、饭食、招待由片官负责。参赌者没有应酬、礼节的拘束,大受赌徒欢迎,,据说,这种别开生面的形式是广汉赌王侯少煊首创的。

民国时因赌博引出的‘隆事也很多。二十四军旅长赵佩三,驻防外地。1932年冬天,二十四军与田颂尧的二十九军在成都巷战期间,他带上军需官到军部领当月饷银。银洋到手,赵赌瘾大发。心想:凭着手上这二三十万块钱,加上近来的好手气,到赌场上赚上它几万块是不在话下的。尽管当时两军的炮火正激烈,军长刘文辉叮咛他立即返回驻地,抓紧官兵的训练,以便随时率部投入战场。赵当面奉命唯谨,可一到晚上便心急火燎地奔到赌场,豪气满怀地当起了赌红宝的宝官。谁知,那天晚上他的手气格外的臭,开出的一次次宝,屡屡被压中。到五更时分,全旅饷项被他输得一千二净,连回防地的盘缠钱也没剩下。刘文辉知道后大为震怒,气得脸气铁青,派人将他叫去,狠狠扇了几个耳光。奈何,前线军情紧急,此时正值用人之际,只好重新补发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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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军驻扎宜宾的旅长覃筱楼,在青年时代就是远近闻名的赌鬼,每赌必通宵达旦。1927年春节,他在成都春熙路利丰银号推牌九当宝官,也是晦气冲天,一夜之间竟输掉20余万元,除向赌场借了几万元还债,还打下多张欠条。这个数字对平民百姓来讲,实在骇人听闻,用它买枪可以装备一个旅而绰绰有余,用它养家可以足够1万人1年的生活费。好在覃筱楼是宜宾土皇帝,宜宾与出产云土(高级鸦片烟)的云南毗邻。此后,他即凭借手中的权力,从云南弄进大批云土,然后武装运到川东、川西各地,才偿还了这笔赌债。

邓锡侯部一个姓谢的旅长,精通赌道,虽不好说是赌场百战百胜的战将,但每赌总称得上是八九不离十的赢家。日复一日,他硬是靠赌挣下:万贯家财,并用以购置军火,招募军队,带着几百铁哥儿们投到邓锡侯麾下,逐次擢升至高级军官。他率部从川北移驻成都后,一次,军部未按时发饷,眼看全旅官兵马上就要断炊,军需处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催旅长拿钱。谢不温不火地说:“急什么!我们这就去银行取。”处长兴冲冲地跟在他后面。谁知谢进的是一个高级赌场。处长很纳闷,说“旅长,你走错了,这是赌场。”“你嘀咕啥子!赌场就是我的银行。”两人进入赌场。不过半天功夫,谢旅长硬是凭他那精妙的赌技,捞到几万元,把军需处长打发走了。刘湘部师长潘文华是仁寿县文公乡人,家境贫寒,年少失学,为维持生计,在镇上一所赌场当了“灵宝”(小伙计)。他天资聪慧,机敏过人,记忆力又极强,能在短时间内熟记每副赌具的细微特征。比如,一副麻将牌,只要他搓过几圈,即可将每张牌竹背的纹路铭记于心。后来进入军界当带兵官,遇到军费困难,他往往就以此“特长”,从赌场筹来饷项,渡过难关。1918年他当团长时,所在师在军阀混战中被熊克武等打败,他随师长钟体道败退到陕南石泉。寄人篱下,仰人鼻息。陕南官方每月施舍的一点钱,给部队吃稀饭都不够,无奈之下,他只好重操旧业,凭着一手非凡的赌艺,在赌场中与当地的豪绅巨富相周旋。硬是用一笔笔赚项,维持了全团人几个月的伙食。

赌场无父子,只有敌我双方,没有至爱亲朋。从4个“耍”字上可充分说明。

一是耍横。石肇武青年时是川南一带的江洋大盗,被刘文辉招安后,一路青云直上,随刘进驻成都,任二十四军警卫旅长。他嗜赌如命,输了钱,不翻梢不准走人,有人借故离开,他就叫勤务兵把他抓回来。一次,他做成清一色,和边三万,这是个死张:堂上现了一张,下首碰了三张。但他却乘大家不注意,将堂上那张抓来和了。他脸上暴出横肉,背后两个勤务兵虎视眈眈。众人慑于威势,被迫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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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耍滑。 20世纪20年代初期,熊克武、但懋辛的一军打败了刘湘、杨森的二军,一军众多将领云集成都,许多人成为赌场常客。第二混成旅长张冲常同边防军司令赖心辉等一道打麻将。张冲在战场上是敢打敢拼的战将,在牌桌上也是耍滑头的高手。他每见别人做成大牌时,就装着无意丢一张牌到地上,借钻到桌下拾牌,站起时一家伙将牌桌拱翻,口里还连连表示道歉,这样一次次地躲过了“劫难”。但这种把戏弄多了也不灵。有一次,当他又俯身拾牌之际,警惕性高的赖心辉急切地大吼一声:“伙计们,快按紧牌桌,张冲又要开拱了。”顿时,包括张冲在内的人全都大笑起来。

三是耍赖。输钱耍赖,赌场中屡见不鲜。驻扎遂宁的四川边防军旅长李注东,十输九赖账。一次,他同二十四军参谋长兼城防司令张鹤龄同赌,输钱后鼓舌如簧,钱不出堂。张是省城武装部队首脑,权势显赫,焉能容他耍赖,伸手就扇了他几耳光。李当即喊来卫兵,大有动武之意。张怒斥:“这里不是遂宁,是成都。你小子敢动我一根毫毛,我马上叫你身首两地。”一句话把他镇住了。耍赖不成,只好规规矩矩掏出支票付清了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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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是耍假。赌场上弄虚作假赢黑心钱,是家常便饭,尤其对外边采参赌的“土佬肥”,更是不整白不整。张致祥是崇庆县的大地主,有良田4000多亩。他素爱搓点麻将,不时涉足成都赌场。一次,与张相识的几个混混,有营、团长,有袍哥,也有土匪头,彼此相约把这“土佬肥”大整一下,就热情邀约张同赌,张不知有诈,欣然同意。开始两天,张赢了几千块,高兴得心花怒放。第三四天,风云突变。就在几位赌友的殷殷“照护”下,坐-上“轿子”的张致祥便一输再输,总共输去约30万块大洋,被迫回家变卖了全部房地产才了结这笔账。

历来,赌场犹如销金窟,再多的钱都花得掉。赌徒中众多人为此负了债,荡了产,有的甚至送了命。二十九军第三师副官长杨文卓,在成都赌运不济,连赌连输,输光全部家财后,气出病来,一命呜呼,老婆改嫁。成都兵工厂总办(厂长)胡春田,一次在利丰银号打“乱出”牌,熬个通宵,送掉1.8万元。隔不多时,为了“翻梢”,又同二十四军旅长刘元璋赌牌九。奈何时运不济,再触霉头,欠债3万多。他哀求刘缓期偿还。刘为羞辱他,硬逼着他把自己的小姨太送刘公馆“陪烟”(即同刘共睡一张烟榻,为之裹烟)。胡春田屡赌屡输,致债台高筑,最后卖掉了所有田地房廊、金银细软才了事。二十八军旅长刘耀奎,卖了公馆又卖田契,甚至连老婆的狐皮袄子也卖了抵债。二十一军禁烟处长乔仲权,几天内输去十几万元,被迫到松潘倒腾鸦片,以积攒本钱,重返赌场,求得东山再起。果然,他经过一两年的捣鼓,弄到几万大洋。正兴冲冲、喜洋洋地计划凯旋故里寻求“翻梢”时,谁知计划被黑道人物侦知,派人在半途设伏,将其所带的全部款项劫掠一空,并当胸一枪送他上了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