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村有个叫郝仁的光棍汉,以前家里穷给地主家放牛,地主坏让他在石板上睡觉,冰坏了肾,有了隐疾。解放后,有了土地,但是就是没娶上媳妇。这个郝仁心肠非常好,村里谁家有事招呼一声便去了,不求回报。郝仁在村里的口碑非常好,人们都很尊敬他,很多人都说郝仁这么好的人都没娶上媳妇,真是好人没好报。

刚过上没几天好日子,又逢大旱之年,颗粒无收,人们都吃树皮,挖野草充饥,勉强活着。好在,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大雪封山,激动的村民眼泪都流出来了:瑞雪兆丰年哪,大丰收的日子就要来了。

虽说大雪封山,但是郝仁依旧早早起来,进山找点能吃的东西。郝仁踩着厚厚的积雪,“吱呀,吱呀”的走着,手里拿着长长的棍子,希望可以抓只野兔啥的,填饱肚子。

“咕噜——咕噜——”郝仁的肚子又响了,他止步解开腰带,用力把腰带扎的更紧些,这样就觉不着饿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郝仁已经瘦的没人样了。

“嗷嗷——”

一道虚弱的哀嚎声响起,郝仁觉得奇怪,小心翼翼的朝着声音走去。走进一看,地上躺着一匹白色的狼。郝仁之所以断定那是狼而不是狗,因为村里的人都饿死很多了,人都没吃得了,更何况是狗了。村里的狗都饿死了,剥皮吃肉了。

“杀了这匹白狼,我半个月就不愁吃喝了。”郝仁心中思量着。

他慢慢举起长棍,要砸死这匹将要死的狼。就在棍子要落下的时候,郝仁发现白狼的腹部隆起,尾部有血迹。郝仁瞬间明白了,原来这白狼是母狼,难产才倒地的。

郝仁便动了恻隐之心,把身上的棉衣脱下来,跟白狼商量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帮助你生产。白狼好像能听懂郝仁的话,不住的点头,留下泪来。

他把棉衣铺在雪地,慢慢把白狼放在棉衣上,不停的跟白狼说话,鼓励它。虽说,郝仁单生,可是在村里也见过生牛,生羊,接生动物也略懂一二。郝仁擦了擦脸色的汗水,笑呵呵的看着白狼舔舐狼崽子身上的羊水,笑道:衣服就留给你了,给狼崽子取暖吧,我先走了。

“阿嚏”郝仁冻得浑身抖动,急忙忙往家走。白狼舔舐着狼崽子身上的羊水,然后把衣服盖着狼崽子身上,眼中充满了泪水,不时哀鸣。不多会的功夫,从山上下来十几匹野狼。

过了几天,郝仁正在睡觉,听见门外有异动,急忙打开门一看,门外有一只半大的野猪,野猪旁边放着一件污秽的棉衣。郝仁瞬间明白了,这是白狼来还衣报恩了。

这几日,郝仁也是饿得头晕眼花的,见门口有一头野猪,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拿起衣服,把野猪拉进屋里,关上门,开始磨刀。那时候人们饿怕了,哪里还会想着别人。如若是从前,郝仁必然跟你分食,可是全村都断粮,有吃的谁会拿出来跟别人分享,保命要紧呐!

且说,郝仁把猪分割好,放在锅里煮了。他左思右想,内心纠结一番,最终还是拿出一些给周围的人送去一些。郝仁分完肉,回家关上门就大吃大喝起来,虽然没有佐料,但是总比野菜根、树皮好吃啊。

郝仁吃了整整两大碗,才打着饱嗝睡下了。三天后,郝仁竟然死在了床上,肚子鼓鼓的。别人都说,郝仁是撑死的。村里上了年纪的人说:凡事都要有个度,就像喂羊,吃豆子吃多了会撑死;喂金鱼,喂多了一样会撑死。这些畜生撑死还有情可原,毕竟它们智慧未开。人素菜吃多了,再大鱼大肉的吃,身体肯定不适应,撑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老者叹息:郝仁多好的一个人啊,为什么好人没好报呢?郝仁死后,山上不时会传来狼的哀鸣声,经久不息,闻者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