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能在记忆里保存完整的灵异事就发生在标题中的这个三岔路口。这个路口处于山梁脊的平缓处,就在我家对面山梁处的东西分路的所在位置。
大路从山上延伸到村中心的山沟底,一直是沿着山梁的西边蜿蜒下去的,偏向另一边的是一条小道,是村里人下地干活,来来去去的通道,其中有一段还穿过了我家的田地。整个偏向东南的山坡上至少有七八座墓地,有七八年没去过那边了,现在具体有多少变化不太清楚。
我对这条小路没有什么好感,虽然以前上学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踩过多少条道。有时候是为了躲躲太阳,有时候是为了顺便去自己家地里摘点苹果桃子吃,有时候可能是为了吃那么几个桑葚,也可能是因为觉得路近,可能是好玩,可能是顺便山沟里水源处喝两口,可能是其他的走腻了换个新鲜感等等。
事情发生在我家刚搬到山上住的第二年,我那会5岁,还没上学,这之前的记忆零零散散,约等于没有。三、四(农历)月份的一天下午,我跟着我爸去这边的山沟里修剪柳树去了(以前柳树每年都还修剪一下,现在,,哪有的事),我就是相当于换个地方玩而已。
接近傍晚的时候,我爸扛了一根修剪下来的柳木,我顺手挑了一根小柳木棍用来玩,然后往家里走,整个途中我就是走在前面,对路边的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花花草草这敲敲,那打打,也消除了不少无聊和疲累。因为上山的路都是那种能容一个人走的小路,而且有两小段还比较陡,所以走的很缓慢。
那会还没有很多坟墓,都是早些就有的几个老坟,而且对这些概念很模糊,没有多少鬼鬼怪怪的这些思想意识,也没有多少对这些的恐惧心理。接近山脊的平缓处时,天已经很暗了,都是借着路泛的白色以及那么点熟悉的样子往前走。
离岔路口还有五六米时,我看到前面路口旁边站着一个人,个子很高,比我爸高不少,像是戴着那种圆的斗笠帽,全身穿着看似黑色的衣服,因为有点黑,也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衣服有点长,那袖子是真的长。
因为是略斜着往上看,平时也没见路口处有什么干草小树的,光秃秃的,再者几小时前刚走过,所以轮廓很清楚,具体什么样子完全看不清。我是小孩嘛,打招呼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大人的事,所以我依旧是敲敲打打,懒懒散散的往前走。
我爸就在我后面三四步的距离走着,当我经过那个人旁边时,依旧是静悄悄的,我爸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谁有类似打招呼之类的,我还转头看了一眼,心里想:你们大人都不打招呼,我个小孩那更无所谓了,我又不认识。
从这里开始,离我家很近了,灯也亮着了,隐约还能听到我哥和我妈的声音,所以我走的快了,也饿了。
其实,自己下意识里已经有点害怕了,因为刚才太安静了,可能还掺杂些对陌生的恐惧,于是边走边喊我爸走快点,又一边无由的对着家喊,告诉我妈我们回来了。我先跑到屋子里,闭门的时候估计是劲有点大,那门‘*’(这个字该怎么写呢?)一声,我妈说我干嘛使那么大劲,我哥嘲讽我:门惹你了啊!
我爸回到屋子,我问:刚才路口那个人你也不认识啊?我爸说:哪个路口,哪个人?回来的路上哪里遇到人了?
我说:就在刚才对面那块,路旁边不是有个人么,还那么高,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还以为你们会打招呼什么的。我爸又说:没见人,哪里有个人?没过一会,我妈我爸对我说,别瞎说,你肯定看错了。赶紧吃饭。
有一次,村里住在我家山梁后面的一个人,去他家地里施肥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好像是在天气转暖的季节,他挑着一对空框子往回走,然后在小路中段,就像有人在山洼上面给他扔土块一样,土噼里啪啦的不停的朝他身上打过来,因为天黑看不清,他骂了一句:谁了,瞎捣蛋?(捣鬼/瞎闹,类似,大家自行更换),然后停了,可是没有回复,也没有什么动静。
可他刚走了没两步,又开始了,于是他也不说话,加快了步子往前走,直到分路口看到我家灯光了,然后先是到我家来了,顺便问我们可能是谁,把这个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不了了之,我家打开院子里的灯,直到他转过弯,再往上走几十米就是他家了,还有几家也都搬到山上了。
在那片山坡上有个很小的急转弯,每次走到那里我都感觉异常的不自在,就算是大中午,头顶太阳都是如此,走过去了就好像如释重负,有几个人也说过,只是不知道我们所指的是不是同一个位置。村里人都知道,那边有好些个好坟地,就看地的所有人同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