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到加油站，你是否会忍不住多嗅几下飘散在空气中的汽油味？尽管这种“刺鼻的芬芳”不是人人都能恭维，我们身边多少还是有那种会下意识多闻几下的人。美国大众科学杂志《发现》（Discover）曾探讨这件事，撰文者安格金（Carl Engelking）提出两个理论：汽油可能唤醒我们美好的回忆，或者是刺激了神经系统，引发暂时的愉悦感。

空气中飘散着汽油味，你是否会忍不住多吸几口？国外有人提出解释。（图／记者陈弋摄影）

安格金认为，有多少人觉得汽油的味道很赞，就会有多少人觉得它令人厌恶。喜欢汽油味的人真的十分沉迷，这又是为什么？首先，汽油是一种化合物，由许多成分组成，包括防冻剂、润滑剂、防锈剂和数百种碳氢化合物。碳氢化合物又包含丁烷、戊烷、异戊烷，以及所谓的BTEX（苯、甲苯、乙苯及二甲苯），汽油中的煤气味主要来自苯。

将苯添加到汽油中，可以提高引擎性能和燃油的效率。而苯具有一种天然的“甜味”，它的刺激性很强，只要在房间中间放一小碟苯，我们马上就能闻到它。安格金提到，苯是一种致癌物，高浓度吸入或长期暴露都会造成伤害，尽管有人真的很喜欢它的气味，但避免接触还是比较保险。

我们都有相同的经验，熟悉的气味会唤醒生动的回忆，比方说松针的味道可能会带你回到夏令营时光，一只烤火鸡能带你回到数十年前在阿嬷家度过的假期。安格金指出，气味与记忆间的强大联系，有时被称作“普鲁斯特现象”，这是在致敬世界名着《追忆似水年华》的作者普鲁斯特（Marcel Proust），因为他曾描述浸入茶中的玛德琳饼乾，气味是如何地唤起童年记忆。

一个人爱上汽油的味道，代表其愉悦的记忆可能因此被唤醒。也许大脑将这股味道与童年快乐的夏日公路旅行记忆联系在一起；或者想起爸爸生前在汽车上工作时，你正在车库里玩耍。当你嗅到苯的味道，可能会引发一种舒适、怀旧的感觉，并唤起鲜明的回忆。

安格金表示，另一种理论则聚焦在苯对神经受体的物理作用，也就是说，吸入苯和其他碳氢化合物会对神经系统产生抑制作用，从而催生暂时的愉悦感。每当嗅觉神经受到苯的刺激，中脑边缘通路（mesolimbic pathway）会释放令人心情大悦的多巴胺，等于是大脑在告诉你：“对，很棒。继续吧！”

无论令人成瘾的东西是性、电玩、毒品还是汽油，都是中脑边缘通路使人感觉畅爽，并启动了自我强化的反馈循环。事实上，汽油也是一种被滥用的吸入剂，对成瘾者的健康具有破坏性。

安格金强调，同样的理论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人们会被白板笔、建筑材料、新的网球、书籍等气味所吸引。也许我们在潜意识里帮气味赋予了强烈而愉悦的回忆，或者这些气味只是意外触发了多巴胺的开关。但理论终究是理论，气味之谜仍有待科学家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