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今年快三十岁了，在一家商场做客户代表，平时工作和生活都很忙碌，几乎没有时间照顾自己的丈夫还有年仅5岁的儿子。张辰看看电脑右下方的时间，快18点了，儿子贝贝已经在吃幼儿园的晚餐了。贝贝所在的海豚幼儿园都是要吃完晚饭后再由家长接回，这样方面工作繁忙的家长下班后接孩子，也不会让孩子挨饿。

电话准时地响了起来，这是财务部的郑姐打来的，每天晚饭，她俩总是约好一起去餐厅吃套餐。电话响三声就会停，而张辰也会立刻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离开办公室。“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张辰正要把椅子推进去，“叮铃铃”，电话还在响!她一边诧异一边接了起来，“喂，贝贝妈妈吗?您好!我是海豚幼儿园的彭园长。”难道贝贝又在幼儿园闯祸了?!“是的，有什么事吗?”彭园长的语气突然急切起来：“首先，给您说一声对不起。今天上午，海星班的小朋友和老师一起到音乐学院参观，可是下午回来点名，发现贝贝不见了。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您不要着急，必要的时候，我们会报警……”

张辰立刻抓起挎包，飞奔出办公室，一边吼道“你要是找不到我的孩子，我让你进监狱!”孩子不见了。在警察局的观察室里，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正在向一对夫妻不断地哈腰道歉。这个女人正是彭园长。而这对夫妻就是贝贝的父母，张辰和他的老公。带队的胡老师还有校车司机小陈，音乐学院的谢老师，以及其他十三个孩子都接受了调查。

胡老师(32岁，海星班音乐老师，一脸愧疚，泪水满眶)说：早上九点半我们从幼儿园门口出发，上车的时候，每个孩子我都点了一遍，当时彭园长也在，她知道，去的时候贝贝也在车上。差不多十五分钟，我们到了市音乐学院，由德育处的谢老师来接我们。一路上，孩子们都是手牵手，我走在最后面，谢老师在前面，我保证途中没有孩子遗漏。十一点半，我们在小食堂吃饭。下午，我们在会议室休息了半个小时，当时，我又点了一次名，谢老师也可以作证。接着，我们有又去参观了正在举行的儿童艺术展，到了三点五十分，我和孩子们上车，上车之前，我又点了一次名，当时，我喊“贝贝”，确实听到了他的回答，不信可以问问其他小朋友。接着，四点多到幼儿园，我和彭园长才发现，贝贝不见了。

张辰夫妻对胡老师的解释非常愤怒，因为他们觉得老师不可能连孩子都看不住，如果途中有多次点名，贝贝根本不可能丢。警察已经把整个音乐学院搜了一遍，没有发现贝贝的踪影。而涉案人员的家也被搜查了，包括胡老师和园长，司机等等，都没有什么有利的线索。胡老师非常愧疚，不停地想张辰夫妇赔礼道歉，园长当场表示，立即解除胡老师的职务。而其他同伴的小朋友纷纷表示，贝贝是自己不见了的，老师点名的时候，他们听见了贝贝的回答。一位叫做田蜜蜜的小朋友告诉警察：“贝贝不乖!我挨着他坐的时候，他还戳我脸上的酒窝，我不高兴!然后就坐到胡老师那排了。”所以，贝贝旁边并没有小朋友挨着。

张辰的神经几近崩溃。她的脑海里浮现着儿子的脸，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脑海里回荡。都说母子连心，这一回，张辰心疼得都快疯了。她和丈夫决定到网上发布消息，一面到学校附近张贴寻人启事。贝贝啊贝贝，你在哪里?负责调查此案的吴警官是一个年轻而有热情的人。他负责了多起人口失踪案件，其中大部分是拐骗到外地。根据经验来看，他认为，这不是一起拐骗事件，更可能是一起绑架，绑匪可能会很快联系张辰夫妇。

吴警官认为，胡老师在案中有很大的嫌疑，但是通过对孩子们的调查，胡老师是一个很有爱心和责任心的老师，每个孩子都收到过胡老师亲自制作的布偶娃娃，并且专门准备了生活记录，详细记录每个孩子在幼儿园的学习和生活。彭园长也承认，胡老师非常细心，贝贝的事情的发生，她有些出乎意料。

晚上十一点：张辰夫妇正开着车在市区游荡，寻找孩子的踪迹;胡老师的房间还亮着灯，楼下停着一辆面包车，吴京也就是吴警官，他决定继续了解这位老师。凌晨三点：张辰夫妇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夫妻俩看着门口放着的小拖鞋，立刻抱头痛哭;胡老师的窗台仍然翻出淡淡的光，她在上网。吴京断断续续地打着瞌睡。

张辰梦见了贝贝，他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玩着玩具，她兴奋地扑上前保住贝贝，才发现，贝贝的嘴唇不见了，浓黑的鲜血不断地从下颚滴在地板上。而孩子丝毫没有感觉，专心摆弄着手里的一个玩偶，张辰跪下来，用颤抖的手，摸向贝贝血肉模糊的嘴唇。贝贝突然转过脸，狠狠地咬住了她的手指，一边咬一边发出呼呼的声音，仿佛是在兴奋地笑，张辰只能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猛地推了一把儿子，自己倒在地板上，手指已经被要断了，只有一丁点皮肉连着一起。

而贝贝没有了声音，靠在墙边，张辰忍着疼，叫了一声“贝贝”，不料，儿子的头猛的从脖子上掉了下来!“不!!!”张辰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她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手指，幸好只是梦。可是贝贝怎么办?她还没有从噩梦中恢复过来，突然听到一声“妈妈”!她浑身一个冷颤，“贝贝!”她的老公一个鲤鱼打挺，结果，夫妻虚惊一场。是张辰收到了一条短信，她立刻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她把贝贝的声音设定成短信铃声。

手机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内容是“鹤去台空”鹤去台空?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张辰立刻叫醒老公，两人给吴警官打了电话。一辆SUV在城市中急速穿行。到了警局，吴京把陌生的手机号码交给同事调查，张辰夫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但是，这四个来自宋词的字并没有任何信息。

张辰的脸色发白，“我不行了，我必须要贝贝，我梦见他了，不好的梦。”老公立刻安抚道：“警察会找到他的。你冷静一点，我们马上上街找，等到警察有消息了再联系我们。”吴京锁着眉头说道：“我们有刚引进的信息检索系统，会找到和这四个字有关的线索。”张辰紧紧抓住吴京的手臂，喊道：“快点，快点，我儿子很危险，我是他妈妈，我知道!”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出现，原来是胡老师胡小黎。她的脸色蜡黄，黑眼圈很重，一看就知道一夜未眠。她小心翼翼地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却被张辰冲上去，扇了狠狠一个嘴巴，在她继续拳打脚踢之前，吴京把胡小黎拉到了走廊里，把门关上。门里传来张辰歇斯底里的咒骂。

胡小黎的脸上留下了清晰的五指印，她没有哭，而是紧紧地咬着嘴唇，低着头，一言不发。“你走吧。不要让家属情绪如此激动。”吴京的心里生出一些怜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是在弱不禁风，散乱的刘海下，长着一双动人的眼睛。她整理了一下被张辰扯乱茶色毛衣，回答道：“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消息。很对不起。”

理智告诉吴京，这个女人并没有排除嫌疑，她很可能是来探查案情消息。“别什么进展，你先走吧。”胡小黎抬头凝视吴京，他不禁有些脸红，她知道自己在隐瞒。她的眼眶湿润了，说道：“谢谢你，我知道了。”她转身，朝楼梯口走去，那个背影看起来非常可怜。吴京的直觉告诉自己，不应该怀疑她。她的眼神里只有愧疚，并没有狡黠。那种感觉不是能装出来的。

调查科的同事打断了吴京的思考，“手机号码没有注册信息，查不到来源。可能是在街上随便买的一个号码。不过多用点时间，应该可以查到号码是从哪里卖出的。街上的零售店非常多，至少需要两三个星期做调查。”吴京点点头，回答道：“这边你们继续跟进吧。”信息部门的结果也出来了，相关的搜索条目有两万多条，需要设计一个搜索程序，剔除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张辰夫妇离开警局，继续开始漫无目的的找寻。而吴京前往了案发地点，音乐学院进行调查。虽然之前已经调查了一遍，不过他打算模拟当天的路线，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第二章：血色童年吴京刚刚走进展览厅，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胡小黎没错，她那件旧旧的茶色毛衣实在很显眼。

他慢慢走过去，看见墙面上挂着一幅油彩画。画里有一群可爱的小朋友正在荡秋千。胡小黎盯着画，看的有些出神，仿佛没有注意到吴京站在背后。“你怎么在这儿?”胡小黎立刻如梦初醒，扭过头来说道：“我，我想回来看看，能不嫩刚想起什么东西。这儿，我们也来过。这是专门给孩子办的展览，”她依然埋着头，有些温柔而谦卑。

吴京的态度缓和了一些，说道：“我们一起吧，如果想起什么，随时可以跟我说。”胡小黎抬起头，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他们从展览厅出来，朝着小食堂走去。“贝贝很活泼，不过很需要鼓励，如果别人批评他，他会非常沮丧，一天都不说话。是个求胜心很强的孩子。”胡小黎一边走一边说。

“他的警觉性怎么样?我知道他还小，不过……”“贝贝虽然活泼，但是，他不喜欢生人，除非是硬把他抱走，不然他不会主动跟着别人走。”胡小黎认真地说道。“我也觉得，应该不是陌生人作案……”胡小黎主动说道：“我知道，你有理由怀疑我。可是我真的希望自己知道贝贝在哪里，我现在难过得想杀了自己。”一边说，她一边流下伤心的眼泪。

吴京看她这样情不自禁地说道，“你不要内疚。其实嫌疑犯已经给家属发了一条短信，不过是否能找到线索，还不太清楚。因为短信只有四个字，鹤去楼空。”胡小黎说：“这个线索确实很模糊。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疑犯也许是在提示你们，他把重要信息放在某个地方了?”吴京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拿起电话，给信息部的同时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后，信息部回电说，找到了一个署名为“鹤去楼空”的**，刚刚在昨天晚上申请开放的。

**里有一张图片，一个被割掉嘴唇的娃娃坐在墙角，露出邪恶的眼神，身上和墙上都有血迹，它的脚边放着一把带血的剪刀。图片的标题叫做：妈妈的童年。这样看来，绑架贝贝的人一定和张辰认识，也许是童年认识的人，不过，他们之间并没有留下美好的回忆。吴京立刻开车回到局里，而胡小黎看着他的车飞速而去，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吴京告诉张辰，让她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仇人，不要太心急。张辰看到**的时候，身体不禁颤抖起来，她的丈夫问道：“你怎么了?”张辰是在不想回想自己的童年，因为有一段回忆是被硬生生掐掉了，如果再接上，一定会流血，说不定还会丧命!可是，她不得不面对这个站在暗处的人，这个绑走贝贝的人，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张辰回想起过去!即便，她有万般无奈，如果要找到贝贝，她就必须讲出自己的过去!

吩咐好手下时刻关注**之后，他开车离开了警局。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又开车开到了胡小黎的公寓楼下。因为胡小黎已经没有了嫌疑，她跟张辰并没有交集。她的身影映照在窗前，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灯开始一开一灭，吴京立刻打开车门，火速朝楼上跑去。“开门开门!”他用力的敲门喊道。

门立刻就开了，胡小黎带着微笑看着门口这个高大的男人，说道：“我故意的。我知道你在楼下呆了很久了，为什么不上来呢?”吴京看着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一股女人的柔情，他的心悸动了。她一把拉住吴京的衣角，把呆住的他扯进了房间。房间里没开灯，暗暗的，吴京屏住呼吸，几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胡小黎走向了窗台，她没有穿鞋，走起来很轻。她拉开窗帘，投进的月光让他看清楚了这个女人。

她袒露的身体在月光显得格外光洁，细腻的皮肤，披散下来的头发。吴京走上前，搂住她，从额头，到脸庞，最后到嘴唇，亲吻起来。没想到，这个表面上温柔的女孩，竟然热情地还以回应。他们的肢体开始缠绕。这场意想不到的诱惑和缠绵，在月光下，无比激烈地进行着。。。。于此同时，这个夜晚对于张辰来说，却充满了折磨和纠结。她要在自己和儿子之间做一个选择。

(四)张辰的秘密二十年前，在一个叫做清水镇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操场。一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孩子正在一堆沙子面前玩耍，他流着鼻涕，手里拿着一个布娃娃，嘴里说道：“娃娃，吃，吃。”三个还在不远处的秋千架上荡秋千。一个男孩说道：“不想荡秋千了，咱们玩别的吧。”一个看起来很高傲的小女孩回答：“不好玩，去找那个痴呆去!”男孩默不作声了。另外一个瘦小一点的男孩说道：“痴呆手里的娃娃挺乖的，我们把它抢过来吧。”

小女孩笑道：“好呀!不过，我可不想让沙子弄脏我的皮鞋。你们俩去吧。”两个男孩立刻点点头，飞快地跑到痴呆面前，把他推到了，抓起娃娃就跑。小女孩跑到操场边上的一栋大楼里，一边跑一边喊道：“跟我来。”两个男孩跟着她也跑了进去，只留下痴呆儿傻乎乎地坐在沙地上。

这栋楼曾经是政府的办公楼，现在政府搬迁到新楼，就空了出来。三个小孩跑到了底楼一个空房间，开始玩布娃娃。这个娃娃是手工做的，虽然比不上商店里卖的，但样式很可爱，就像一个外国的洋娃娃。大大的眼睛，嘟起来的嘴巴，还穿着一条格子裙。“我们来玩杀娃娃的游戏吧。我看电视里的人，都拿刀把头砍下来。”一个男孩说道，女孩满不在乎地说：“我是太后娘娘，谁不听话就掌嘴!乱讲话还要割舌头!”

他们从房间里找到了一把剪刀，还比较锋利。女孩指挥男孩把娃娃的舌头减掉，可是它没长舌头，所以就把嘴巴剪了下来。娃娃就像长着大嘴，冒出了里面的棉花。接着要砍头了，他们刚愉快地剪下布娃娃的小脑袋，就发现痴呆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他满脸惊诧，嘴里叨叨着“娃娃死了，娃娃死了。”

女孩立刻把娃娃扔到一边，痴呆儿抓住她的手，喊道：“娃娃死了，娃娃死了!”两个孩子立刻上去帮忙，把痴呆儿拉开，没想到痴呆儿力气很大，跟他们扭打起来。女孩抓起剪刀，猛地朝痴呆儿扎去，一股温热的血液从他的脖子里汹涌而出，剪刀把他的脖子戳了一个大洞。女孩满手的鲜血。而两个男孩吓得尿了裤子。他们知道自己这次是闯了大祸。痴呆儿一声不吭地躺在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是他想杀死我们!”女孩扔下剪刀，镇静地说道：“新阳，你拿钥匙到我家，给我拿条新裙子，在我的衣柜里。快去!”新阳胆战心惊地跑了，留下那个瘦一些的男孩。“小武，我们把他抬到地沟里。”女孩命令道，“发什么呆，一会儿该回家吃饭了。”小武说道：“辰辰，我怕，我妈知道了会打死我的。”这个女孩就是张辰，那年她不到十岁。“你不想被打，就赶快来抬他的脚。”张辰跪下来抓住痴呆儿的手，没想到，他竟然捏住了张辰，他还没死!

张辰喊了一声，她站起来，用脚死命地踹向痴呆儿!…………这个就是张辰的过去，她深藏二十年的秘密!也许你不明白，这样的小孩怎么会杀人。但是，人生来就有杀念。无论年纪大小，你的心里一定很早就涌现过一个想法，巴不得一个人去死。张辰回想起这可怕的过去，不禁觉得自己满手沾满了鲜血。她在生贝贝之前，还会常常觉得愧疚，可是，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一种救赎，她想还债，想对贝贝更好。所以才把他送到最好的幼儿园。没想到，这笔债二十年之后依然要还，而且是血债血还。

她决定跟叶新阳和小武联系。她偷偷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回趟老家清水镇。看着睡梦中憔悴的丈夫，张辰决定，自己一定要就回自己的孩子，即便使用自己的生命偿还。她包了一辆出租车，直接从市区开到乡下，车程五个小时。可以暂时休息一下。可是她没有办法闭上眼睛，因为，她一闭眼，就看到儿子惨死的模样，和当年的痴呆儿一模一样。

张辰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有着强烈的支配欲，所有她身边的人都要听她的意见。所以，她从来都是大姐大。二十年前，张辰和小武还有叶新阳住在同一条街，同一个院子，而痴呆儿的家住在操场旁边，有时候他们会遇到痴呆儿和他那个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姐姐。由于家境的差距，他们从来不一起玩。

痴呆儿死的时候，只有五岁。张辰，小武，叶新阳九岁。痴呆儿的姐姐十二岁。换上干净衣服的张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带着两个跟班在操场上荡秋千。而痴呆儿的身体已经被扔进了废弃大楼的地沟里。这个地沟就是废水、厕所污秽物的蓄藏池。通完地沟的路，只有张辰知道，因为她曾经偷偷地跟踪过清洁工。房间里满地的血都被撒上了沙子而尘土。

痴呆儿不见了，他和他的布娃娃永远的消失了。那些犯错的人却若无其事地活着。第三章：旧地重游“张辰，你的地狱才刚刚开始。”博客更新了。吴京并没有在胡小黎家过夜，一番云雨过后，他如释重负地开车离去。出门前，胡小黎说了一句话：“贝贝也许是张辰的赎罪品。”她裹着一件睡衣，坐在窗前，眼神中有捉摸不透的深邃。

张辰的老公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老婆不见了，他立刻给吴京打了电话。吴京让他在家里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拿走了，自己则赶往警局。张辰只拿走了手提包，并没有带走银行卡或是存折。吴京更加确信绑架贝贝的人是冲着张辰而去，而张辰一口否定自己曾经结下仇人。使得案情陷入了僵局。而张辰的老公遭遇儿子和妻子先后的消失，精神彻底崩溃了。警方不得不把他送到心理医生处，进行安抚。

警局上司给吴京很大的压力。他的脑袋里琢磨着嫌疑犯发表的图片和话语。一个不太细心的下级，不小心把资料掉在地上，吴京立刻对她一阵咆哮。把心理憋着的火，撒在这个刚刚工作不久的女孩身上。她竟然委屈的只掉眼泪。吴京正在气头上，突然收到了一条手机短信，“一起吃午饭吧。小黎”

回想起昨夜的缠绵，吴京的心头火有点平静了。他想，也许换个环境可以放松点。于是回复胡小黎，十二点在一家墨西哥家庭餐厅见面。胡小黎今天穿了一件藕色的短外套，下身是一条淡粉色的裙子，看起来十分年轻。吴京一看到她，心情就好了许多。俩人来到餐厅，点了两杯甜酒，一份牛扒，一份脆玉米饼还有一盘特色沙拉。菜上了，胡小黎端起酒杯，说道：“希望这个案子早点破。”吴京笑笑，说：“你不是警察，比我还有责任感。”

胡小黎说道：“你是警察，我是老师，都是最需要责任岗的职业。”吴京点点头，“不想这些了，我先尝尝这儿的菜。”“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里吗?因为这儿氛围特别好，有家的感觉。”胡小黎把餐布铺在大腿上。吴京看看周围的摆设，确实很有家庭特色，碎花的桌布和木质的靠椅非常精美，：“的确很温馨。”

胡小黎指着墙上的照片说道：“你看，这儿的每面墙都挂着老板和顾客的照片，这一张，你看，他还穿着开裆裤呢!”突然，吴京仿佛想到了什么。把叉子一方，一边用餐巾擦嘴，急匆匆地说了一句：“我马上去张辰家看看，你先吃。”看着他夺门而出的身影，胡小黎端起酒杯，痛快的一饮而尽。

警局向全市的公交车，出租车发布了搜寻信息，而火车站和客运站的监控录像里也没有发现张辰。不过，有一辆出租车司机说道，自己昨天半夜把一位女士载到了清水镇。这个女人和信息描述的张辰十分相似。吴京立刻联系了当地派出所，自己准备先去张辰家里找找过去的资料。特别是张辰以前的照片和纪念册之类的。一定能够找到她童年的秘密。

好不容易，从卧室柜子的顶层找到了一本陈年的相册。吴京翻开一看，全是张辰小时候穿着各种漂亮衣服拍的照片。不过翻着翻着，他发现了，有两个小男孩频繁出现在照片中!他撕下了其中一张8岁生日照片，发现背后写着一句话：“张辰和好朋友小武、叶新阳吹蜡烛纪念照。”

这两个男孩一定跟张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立即把两人的名字和年龄范围发给了户籍科，希望他们能找到一些资料。接着，他把照片揣在名片夹里，离开了张辰的家。令人震惊的是，张辰的发小——小武和叶新阳分别在7年前和5年前意外死亡。两人的死亡原因各不相同，小武死于车祸，而叶新阳则是溺亡。不过，他们死后，都用剪刀把脖子插穿了，由于剪刀上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纹，所以一直没有破案。

吴京眉头一皱，糟糕了，也许张辰就是嫌疑犯真正的目标，他们三人一定遭遇了复仇。吴京立刻和两位同事开车前往清水镇!过了一天的时间，张辰从别人口里听说了小武和叶新阳的消息，整个人仿佛成了行尸走肉。她不断回想起自己的儿子，脖子上被插了一把剪刀的惨状!多年前废弃的办公楼已经拆掉了。她在废墟上来回踱步。眼前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三个荡秋千的小孩。

她正看着发呆，突然，一只从废墟里伸出来的小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脚脖子。那只小手又黑又干，仿佛从地狱而来。张辰吓得做到地上，连连叫道：“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儿子!别杀他!”另一只手突然也冒了出来，不过这只小手里抓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它凶狠地朝着张辰的脚背上刺去，扎了一个有一个的大窟窿，鲜血直涌!

张辰吓得晕死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吴京已经在她眼前了。镇上的公安把她从废墟上抬到了派出所。张辰紧张地摸摸自己的脚，幸好，她的脚没事。“你醒了?他们发现你晕倒在地上。”吴京紧紧地盯着张辰，“这上面的两个人你还记得吗?”张辰看到了自己八岁生日时，和小武、叶新阳拍的照片。她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把头埋在臂弯里，嚎啕大哭：“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吴京把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的过去等于你儿子的未来。”

张辰抬起脸，仿佛如梦初醒般，一下精神起来。“我说，我说，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吴京知道，张辰准备告诉他告诉自己的故事肯定非同寻常。二十年前，痴呆儿的死重新浮出水面。当张辰说完自己的故事之后，吴京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这个血腥案件的凶手竟是三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张辰语无伦次地说道：“傻子回来报复我们，他恨我们!我的儿子，是无辜的!!”她惊慌地拉着吴京喊道。吴京看着这个无法理解的女人，说道：“带我们去找尸体。”根据张辰的供述，警方从废墟处挖掘地沟，可是找寻了两个小时，并没有发现人体的遗骸。吴京皱着眉头，难道案件有什么遗漏?

吴京突然想起，张辰提到了痴呆儿有一个姐姐，“他的姐姐叫什么名字?”张辰仔细回想了很久，说道：“她的姐姐是个口吃。平时不跟人说话。她的名字好像叫李小青。比我大一两岁。”吴京确定这个李小青一定是本案的关键，只要她还活着。(六)孩子回来了户籍科的调查结果并不理想。

二十年前的李小青和痴呆儿，是镇上一个收荒匠的孩子，家庭条件异常艰苦，平常都是姐姐带着弟弟，随处捡拾瓶子、纸壳，痴呆儿失踪之后，李小青被收荒匠狠狠地痛揍了一顿，父女俩就离开了清水镇，去向不明。吴京非常清楚，这起案件完全掌握在嫌疑犯手中。贝贝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不料，“鹤去台空”的博客又有了更新，上面写了几个字“贝贝回家了”。

果不其然，张辰的丈夫来电说，贝贝回家了，他被小区物业人员发现，当时，贝贝正在楼下的小花园发呆。张辰喜出望外，立刻和吴京赶回城区。难道，这起绑架事件，就这样结束了?吴京发短信告诉胡小黎，贝贝找到了，她回信说，谢天谢地，终于松了口气。可是，回到家的贝贝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活泼的孩子了。他不吃不喝，坐在地板上，也不说一句话。急坏了张辰夫妇。最意想不到的是，只要张辰靠近贝贝，他叫惊声尖叫，还大声喊着：“杀人!杀人!”

吴京发现，几天下来，贝贝的脸尖了一些，灵动的双眼也变得目光呆滞，他的衣服干干净净，身上也没有受伤的痕迹，问他什么，他都摇头。这样下去，是不可能找到嫌犯的。吴京仔细打量着孩子，突然发现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项链的坠子竟是一把明亮亮的银色小剪刀。“贝贝，这是谁给你的?”吴京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贝贝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橙。”突然，他的笑容又没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妈妈杀小橙!杀人!”贝贝又开始了尖叫，小腿一直乱蹬，自己用手死死捂住脖子。站在门口的张辰，无力地瘫倒在地，“李小橙，这是痴呆儿的名字。”张辰完全陷入了自责和痛苦当中。张辰的丈夫知道了妻子的过去，心里也有了芥蒂。他扶起妻子，叹口气说：“作孽啊!”张辰听到这个词，已经是满脸泪水。

吴京只好自己抱住贝贝，不让他伤到自己。这时，吴京的电话响了，是同事打来的。“鹤去台空更新了，有一段录像。你最好马上看看。第四章：真正的地狱“鹤去台空”上传的视频一共有三分多钟。从头到尾，只能看见背面：一个女人拿着一把巨大的剪刀，摁着一个孩子，不停地扎他的脖子。那是个男孩，不过并不是真人，是可以买到的布娃娃。可是这个布娃娃做的相当好，就像真人一般，而且从布娃娃的脖子里不断涌出鲜血。应该是提前就装好的血袋。

吴京用张家的电脑看完视频，想到，也许嫌犯不断播放视频给贝贝看，让他产生了恐惧感，以为是真的孩子被杀了。作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的穿着完全仿照张辰的打扮，所以孩子才会产生妈妈杀人的错觉。而此时，张辰也看了这段视频，默默地流着眼泪。绑架贝贝的嫌犯是个女人无疑，从她的身材来看，没有张辰高挑，倒是像极了一个人。

没错，这个女人非常像胡小黎。可是，张辰明确说过，李小青幼年时期有严重的口吃，这和胡小黎完全不同。不过吴京发现贝贝的房间里，有一个很别致的娃娃，和视频里的娃娃造型是相同的。他记得，胡小黎给班上的每个同学都做了手工娃娃。于是，他决定前往胡小黎的住处。吴京不知道能安慰她什么，“建议你们找一位心理医生，给贝贝看看。”

张辰幽幽地说道：“贝贝没病，是我有病。”张辰的丈夫送走吴京，关上了门。胡小黎已经等了很久了，吴京到的时候，她正在做饭。开门的时候，吴京闻到了屋子里弥漫着红烧肘子的香味，油腻而甜腥。“坐吧，马上开饭。”胡小黎一边招呼他，一边走进厨房端菜。吴京看着她的背影，更加确信自己在视频里看到的女人，就是她。

她只做了一个菜，一个巨大的盘子里，盛着三个肥肥的油亮亮的肘子。然而，她摆了三双筷子。吴京不知道从何开口，他坐在椅子上出神了。他想，也许，这一切都是场玩笑，反正贝贝已经回家了，案子可以销了。“我可以先给你讲个故事吗?”胡小黎带着惯有的恬静的微笑，把筷子拿了起来。

“从前有一家人，非常穷，吃不起肉。可是爸爸非常辛苦地抚养两个小孩。不幸的是，女儿是口吃，儿子是智障，生活就更加艰难了。”她夹起一块肥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说道：“每到孩子的生日，爸爸总是会做一小块肘子来庆祝，虽然不比生日蛋糕，但是，我记得那种味道是世界上最甜美的。”胡小黎的眼神中充满了幸福，吴京看到了她闪动的泪光。

“爸爸每天去收废品，女儿就带着弟弟到处捡瓶子。有一天，爸爸出门去了，姐姐告诉弟弟，自己要去供销社买东西，让弟弟在家里的玩。他有一个最好看的玩具，是姐姐精心做的布娃娃。姐姐本来想去买两颗糖，给弟弟一个惊喜，可是她看见供销社的电视机里在放最流行的电视剧，一时忘了时间，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弟弟了。”

吴京看着胡小黎，说道：“那不是姐姐的错。”他的手抓住了她颤抖的肩膀。胡小黎已经泣不成声了。“我的弟弟，李小橙。那个被人嘲笑的智障儿童，他死的时候，只有5岁!5岁啊!”胡小黎伏在桌面上泣不成声。“如果我不是鬼迷心窍地把他丢下，他就不会一个人跑到操场上玩，他也不会被杀死!我要杀人犯后悔一辈子!”

吴京抱着她说：“你应该为自己活下去，而不是为了你的弟弟，他毕竟已经不在人世了!”胡小黎突然站起来，推开吴京，笑道：“我花了整整十年克服自己的口吃，就是想要替弟弟报仇!”“小武和叶新阳的死也和你有关吧?”吴京看着她问道，胡小黎哼了一声，面露不屑，“杀了他们我才知道，原来，报复仇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杀了他，而是让对方经历同样的折磨!”

“你怎么把贝贝带走的?”吴京问道。胡小黎回答：“很简单，只要跟贝贝说一句批评他的话，他就会沮丧不已。田蜜蜜和他生气，所以，我就故意指责了他，贝贝很不高兴，我早就猜到，他会偷偷地藏到后排的底座下面，所以，我提前在给他的糖里面浸了安眠药。我在检查校车的时候，偷偷地把睡着的贝贝藏进了幼儿园的地下室。出事之后，幼儿园就停课了，对于我来说，就更加方便。”胡小黎夹了一块肉到吴京的碗里，她的语气是在太平淡了，几乎没有任何内疚。

“这几天，你重复地给贝贝看那个视频，就是想让他知道张辰杀了人。”吴京觉得肉的味道有点太甜了。“不，让孩子恨妈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先做了一个和他相同大小的娃娃，告诉他，娃娃的名字叫小橙。让他们一起玩，然后让他看了视频，然后把沾满血的布娃娃放在他面前。贝贝连续哭了好久，后来，慢慢的就不说话了。从头到尾，我都穿的和他妈妈一模一样，这样才能让他产生错觉。”

“你这样做，确实很有效。张辰已经快被逼疯了。不过，我还是要带你回警局，你杀害小武、叶新阳两人的罪行还在追诉期内。”吴京把筷子一放，准备掏出手铐。胡小黎走到吴京面前，自然地把双手合在一起，“拷上吧。”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害怕，显然，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还没等吴京把手铐拷上，他的手机响了。手机那头是同事小陈，他的语气匆忙而惊诧：“张辰死了!她的老公刚刚报警!”吴京瞪大了双眼：“什么!?怎么回事?”胡小黎的表情终于变了，她现在是带着胜利和解脱的微笑。张辰独自睡在主卧，老公陪着儿子睡。全家睡下不久，贝贝不知怎么的，突然走到张辰的床前，举起一把剪刀，狠狠地朝着张辰的脖子刺了下去。妈妈的血液嗞射而出，飞溅在贝贝的脸上。

伤口并不深，张辰惊醒的时候，发现贝贝站在床前默默地流眼泪，沾血的剪刀掉在地毯上。那一刻，她觉得眼前的孩子，并不是贝贝，而是那个被她遗忘的痴呆孩子。欠债总是要还的。张辰没有叫疼，一边哭，一边流着眼泪说着“对不起”，她把贝贝抱在怀里。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说道：“贝贝不要害怕。妈妈还有小橙是好朋友，我们在跟贝贝玩游戏，待会妈妈就去找小橙，让他回来和你玩，好不好?”

贝贝点点头，终于露出了一丝信任的目光。张辰的血越流越多，她不想救自己。而是搂着孩子，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睡梦中的丈夫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正在慢慢地耗尽生命。等到他发现贝贝的时候，他正睡得很香。可是旁边的妻子已经由于失血过多，停止了呼吸。吴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宁愿这一切都是一个幻觉。5岁的孩子怎么能伤害自己的母亲。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汹涌的怒火，他一把扯过胡小黎，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这下你满意了!张辰死了!你让贝贝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人生!”胡小黎的脸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她仰起脸淡淡地说道：“贝贝说过，要帮小橙。对于孩子来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杀人!以后总会忘了的。你不要以为你是多么高尚，多么正义，你别忘了你自己也有过去!”吴京的心咯噔一下，有点语无伦次：“什么，什么过去!?你不过是个杀人犯!有资格来教训我!”他把手铐重重的拷在胡小黎的手腕上。非常疼。但是胡小黎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你在大学的时候，因为偷窥女生浴室，被记过处分!比起我来，你也高贵不了多少!”

这个被吴京作为耻辱的过往居然被她知道了。他一时更加愤怒，把她推到墙上，紧紧地贴着她的脸，“你给我闭嘴!”胡小黎被压的喘不过起来，双手又被拷着，毫无反击之力。她扭头盯着吴京，说：“你难道忘了，你跟我做过的事情吗?你抱着我的时候，难道不是很兴奋吗?”吴京越看她越想占有她，越厌恶她越离不开她。

现在女嫌疑犯已经动弹不得，他的身体仿佛充满了力量，实在控制不住心里的欲望，他用力地朝她的脸上亲了下去。胡小黎露出了一些狡黠的微笑，因为她在菜里下药了。吴京发泄完自己的欲望，筋疲力尽地躺在地板上，胡小黎背对着他，说：“给我解开手铐，我去洗个澡，再跟你走。”

吴京把口袋里的钥匙甩在地上，继续躺着休息。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胡小黎慢慢浸入浴缸，温水，温度刚刚好。这样泡着最舒服了。水没过了浴缸的顶部，她说了最后一句：“弟弟，姐姐对不起你。”之后，她把自己没在水中。。。。吴京许久没有听到洗澡的水声，他起身而坐，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去，敲响了浴室的门。然而，里面没有回声。吴京使出全身力气，踹门而入........

胡小黎死了，或者说，李小青死了。她的身体泡在浴缸里，显得格外清白。幸好她留下了一封遗书，让吴京能够向上级交代。“吴京：对不起，我一直以来都在利用你。但是，我对你确实有心动，我曾经想过放手，但是，我的仇恨太深了。我的弟弟小橙，真的太可怜了，没有人记得他，甚至从来没人叫过他的名字，都叫他痴呆、傻子!

你不会明白，我最恨的是我自己，我已经苟活了三十年，我已经不想再耗下去。我知道我的复仇一定会伤害到别人，我真的很抱歉。再见吧!忘记我，重新开始。小青”吴京去了一个地方，儿童艺术展览厅，他还记得自己看过的那幅画，几个荡秋千的孩子，因为他依稀看到过作者的名字是“李小青”。

现在他又再次站在画的面前，终于清楚地看见了“李小青”三个字。凝视了画许久，一滴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落，因为，他看见，秋千架的不远处有两个在沙地上玩耍的孩子，人物画的很小，能够分辨出，这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他们的背影看起来如此凄凉。他终于有些理解李小青的内心世界。但是，一切都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