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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失踪家人在池塘发现尸体 她大嫂脚上一红色绣花鞋暴露真凶

2021-01-01 灵异事件 女孩失踪家人在池塘发现尸体 她大嫂脚上一红色绣花鞋暴露真凶
女孩失踪家人在池塘发现尸体,她大嫂脚上一红色绣花鞋暴露真凶

 

“驾!驾!”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一匹骏马破晓而去,伴着飒飒风声在山间留下点点马蹄印。因速度太快的缘故,只一个白色身影闪过,眨眼间便不见了。

宋殊抵达大定府时,已是日暮时分了。许是城门将闭的缘故,街上已少有行人,临府的人却早就等着了。他刚一下马,就有一位佩剑的年轻男子迎上前来道:“在下临府侍卫天崇,阁下想必就是少主从百罗门请来的侠士吧?”

“侠士不敢当,不过是拿钱办事的寻常人罢了。”

天崇点点头说:“侠士请随我来,我家主人在府上等着。”

宋殊淡淡颔首,快步跟上天崇。圣宗在位期间,正是大辽的全盛时代,纵然是陪都也建得颇有气势,城中汉人、胡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似乎确实是一派国泰民安的景象。临府位于城中最深处,灰色的院墙绵延开去,足足占了两条街,气派的大门前趴着两只石狮,守护着这座宫殿般的府邸。

宋殊想起临行前门主嘱托他要小心谨慎,百罗门的规矩一直是收钱办事,不问客人是非,看来这临家确实不是普通人家。心里虽这样想着,他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自从进了这深宅大院,两人都觉得光线陡然暗了下来,四下里更是静得可怕,好像一点生气都没有。

“少侠请,少主就在里面。”

天崇打开雕花木门走进去,屋内只点了一盏灯,四下里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宋殊微眯起眼睛环顾四周,只看到正中央的梨花木椅上,有个人静静地盯着他。他忽然觉得背上一凛。

有侍女进来点起了灯,屋内亮了许多,宋殊也总算看清楚了这位临少主的真面目。他年龄不过三十岁上下,面容相当英俊,却是极瘦,大概因为短短几天迅速消瘦下去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都疲惫不堪,眼里的血丝和下巴上的胡茬说明,他许久都没睡好了。

“见过临少主,在下宋殊。三天前门主接下少主的委托,所以派我前来查案。”

临琤玉听了他的话,慢慢地站了起来,却突然膝下一弯,跪了下来。天崇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他:“少主!”

临琤玉摆手制止,诚恳地说:“请受临某一拜!”

宋殊将他扶起,答说:“少主不妨将事情细细道来,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临琤玉叹了口气,愁绪又爬上了他的脸颊:“舍妹于五日前失踪,方圆百里我都派人找遍了,却依旧音讯全无。万般无奈下,才找到江湖闻名的百罗门帮忙,以求有舍妹的消息。”

宋殊沉吟道:“依在下之见,府内侍卫身手不凡,府邸周围也有严密的守卫,令妹在这样的情况下踪迹全无,实在可疑,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宋少侠有何高见?”

“若想进一步调查,还需亲自去事发地一探究竟。”宋殊看向天崇道,“如果大人有空,烦请带路吧。”

天崇看向临琤玉,后者点点头道:“有劳宋少侠了。”

“请跟我来……”

两人离开后,屋里又静了下来,仿佛绣花针掉地上也能听得见。临琤玉眼神晦涩地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直到茶水渐渐冷却。暮色笼罩了他的周身,仿佛坐了一辈子那么久。

“初空……”

若说临府前院已是气派不凡令人咋舌了,那等宋殊来到临府后院时,才发现一切都远超他的想象。

正厅耳房,雕梁画栋,亭台楼榭,美轮美奂。大至一条回廊小到一片瓦片,都是能工巧匠手下最精巧的艺术品。大片的花卉树木,在这严寒季节也仍灼灼盛开,丝毫不亚于御花园的万紫千红。这庭院的价值之高,难以估量。

天崇带着宋殊走上一条鹅卵石小路,走到尽头就闻到一股扑鼻的槐花香气,一间玲珑的绣房就藏在草木掩映的深处,格外的安静清幽。

“这就是小姐的闺房了。”

宋殊默念一声“叨扰”后进了门,屋内也飘着淡淡的槐花香气,看来房间的主人平时喜用槐花熏香。里面装潢虽不华丽,但隐隐透出高雅之感,目之所及的摆设看不出年代,想来也绝非平庸之物。

“对了,请问小姐芳名是?”

天崇盯着宋殊半晌,最后从牙缝里挤出那两个字:“初空,临初空。”

宋殊点点头,仔细查看了屋里的摆设,又打开首饰盒和衣柜依次查看了一遍。最后他走到床铺边,还没等天崇反应,他就抬手揭起了床上的被褥,床板上赫然有个小小的但很深的印迹。

“这是……”天崇愣住。

“床榻的主人应该常年用一个姿势入睡,不然不会留下这么深的痕迹。”宋殊答道。

“小姐年已及笄,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小的痕迹?”

“从小就缩成一团入睡,所以长大也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那种姿势……”宋殊盯着这片阴影,“大概很没有安全感吧。”

宋殊走到房间中央,看着井井有条的陈设,萦绕在他心头的某种感觉依然挥散不去。一切看起来都再正常不过了,甚至正常得有些不正常。

宋殊又问:“请问,初空小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五日前的清晨,丫鬟伺候梳洗时就发现小姐不见了,床铺什么的都没有动过,应该是前一夜就失踪了。但是四下里都查看过了,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那屋内摆设自小姐失踪后有没有动过?”

“没有,少主吩咐过了,小姐回来前任何人不得擅自动小姐的东西。”

天崇看他表情不对,便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其实这一切都很不合理。既然是深夜被人带走,按常理也应该挣扎呼救两声,可府里那么多高手,谁都没有听到。”

“也许凶手把小姐迷昏带走了,所以小姐没来得及呼救。”

“不排除这个可能。”宋殊又说,“从房内摆设来看,凡是青铜或者铁器,都有刮损、摔过的痕迹,而瓷器和玉器的摆放痕迹又比前者浅了些。我猜,是因为之前的坏损才更换的。由此可见这位小姐性子比较急躁,对不对?”

天崇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小姐只是活泼好动些罢了,再说这些东西少主并不放在眼里,少侠多虑了。”

“可是——”宋殊话锋一转,“就是这样活泼开朗的小姐,被人带走前还细心收拾了房间,不管是首饰还是衣服,都仔仔细细放好,这实在不是一个被掳走的人会做的事。”

“少侠这话什么意思?小姐对少主来说是最重要的人,难道少主会拿小姐的事开玩笑吗?”天崇有些动气,握着剑的手也越来越紧。

宋殊淡淡地答:“在下所言不过是猜测,大人反应为何如此激动?”

此话一出,天崇也哑口无言。两人正僵持不下时,一个家仆敲门恭敬地道:“天崇大人,少夫人让您去一趟她那里,她在等您。”

“我知道了。”天崇转向宋殊说:“客房已收拾好了,我让下人带少侠过去。”

宋殊点点头,毕竟这屋子里也都看得差不多了。天崇刚走,守在外面的下人便走上前说:“请随小的来吧。”

“辛苦了。”

下人边走边说:“大人才叫辛苦。小姐消失得不明不白,少主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寻找小姐,可惜……”

“如今线索太少,不知平时伺候小姐的下人可有什么线索?”

“小姐失踪后,天崇大人都仔细盘问过了,并无线索。”下人说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说,“少侠倒是可以去找少夫人,她对小姐一向是关心的,而且……”

说到这时,他忽而一顿,接着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人经过,遂压低了声音说:“少侠恐怕不知道,少夫人的相貌和小姐有七八分相似,所以见了夫人恐怕会有帮助。”

看到宋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又补充道:“不过少夫人最近抱病,就不知道能不能见客了。”

闲聊间,客房也到了,“房间都收拾好了,大人请便吧。如果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先下去了。”

“多谢。”宋殊拱手道谢,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一夜无梦。宋殊一早就去拜访临家少夫人,虽说对方抱病在身,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见他。

少夫人住的地方较为偏僻,上房门口也栽着几棵花树,不过却未开出花来,枝桠光秃秃的。他敲了敲房门,不一会儿,一个模样乖巧的丫鬟出来问道:“请问公子是何人?”

“在下受少主所托,查访小姐失踪之事,想拜访一下少夫人。”

“夫人吩咐过了,请随我来吧。”

宋殊来之前早打听过了,临家的少夫人名唤落语,是一年前嫁进来的。临琤玉成婚前,人人都猜想会是怎样的女子能成为临家的女主人,就算不是世家大族的嫡女,也得是名动天下的美人。然而事实却大大出人意料,落语只是一个从外地流亡过来的孤女,被临琤玉看中后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进了门,成了当时一大奇谈。

宋殊刚进门,落英便从内室走了出来,她虽身形窈窕,走路却不太稳当,大概是有病在身的缘故,脸上戴了一白色面纱,容貌也看不清楚。

“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身体不适,还望见谅。”落语微微欠身,恐身体不济,又轻轻咳了两声。

“少夫人客气了,我是来调查令妹失踪之事的,多有打扰不要见怪。”宋殊开口道。

“令妹?”落语轻轻一笑,“琤玉说是妹妹?”

“难道不是?”宋殊反问。

“是。反正都一样,他带回来的孩子,叫什么不可以。”

“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宋殊凝眸。

“看来琤玉什么也没说呢,这样让你怎么查呢?”落语笑笑,又说,“初空这孩子是琤玉捡回来的,一直娇惯着,所以说是妹妹也可以。”

“捡回来的?”宋殊挑眉,“临少主从未说过,初空小姐不是他的亲妹妹。”

“是吗?”落语的眼神扫过他的脸颊,又淡淡地飘向远处,“我以为,大家都知道呢。”

“不只临少主,府中人也从未有人提过。既然少夫人知道,不妨再多说一些关于初空小姐的事。”

“多说一些?”落语低头摩挲着腕上的镯子,似乎在回想,半响后说,“我不记得了,那都是我进府之前的事。我只知道那孩子任性得不得了,从小到大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呢。”

“那么少夫人可知是何人所为?”

落语缓缓地摇头:“我都说了,得罪的人太多,哪里数得过来。我现在是病来如山倒,你还是去问琤玉吧。”

她又咳嗽几声,继而招招手道:“月儿,送客吧。”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宋殊开口道,“府中人所为罢了,不用多少时日就可查明真相。”

“为何?”落语挑眉。

“眼下还是在下的推测,并无实际证据,等有了十足的把握,在下会据实以告的。”

宋殊不轻不重地又把话推了回去,接着以不打扰少夫人休养为由告辞了。

走出房门,宋殊又下意识地看向门口那几棵树,这里的环境不似之前去过的房间,周围并无种植槐树,但他却闻到了一抹熟悉的槐花香味。

难道她也爱槐花熏香?不对,明明房间里是另一种浓烈的香味,几乎要将那抹淡淡的槐花香气盖住了,要不是他想起这件事,可能都不会留意。

宋殊尚理不出头绪,刚想离开就看到天崇面色不善地站在身后。

“少主有要事外出,嘱托在下全力配合少侠调查,只是夫人如今身体抱恙,少侠还是不多打扰的好。”

“少主可是有小姐的消息了?”

“少主的私事属下无权过问,属下只管守在家里,防止再出事端。”

宋殊了然,这时却有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面如菜色,如同见鬼了一般。

“天崇大人!天崇大人!不好了!”

天崇皱眉:“什么事这么慌张?”

“大人,小姐……小姐的尸体,发现……发现了!”

“什么?!”天崇猛地握紧手里的剑,“尸体在哪里?”

“后院……后院,荷花塘!”

两人确实在荷花塘边见到了临初空的尸体。尽管外面已是深秋时节,但临家后院却仍温暖如春,所以池里的荷花依然开得正盛,要不是今天有下人打理池塘,还不会发现沉在里面的尸体。

尸体看起来在水中泡了很久,全身都已肿胀,比从前纤细窈窕的少女大了整整一圈。然而,最让人恐惧的是,尸体面部被利器划得血肉模糊,根本辨不出原来的样子。除了脸上,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痕,看来死前是受尽了残害。

尸体散发出的恶臭弥漫在整个后院,下人们都远看着不敢上前。天崇倒是毫不顾忌这些,扑到尸体旁悲痛地说:“小姐!到底是谁害了你?”

宋殊站在一边说:“连脸都看不出了,你怎么知道这是你家小姐?”

天崇一怔,道:“她穿的衣服是小姐的,身上戴的配饰也都是小姐常戴的。不是小姐还能是谁?”

宋殊蹲下来,仔细查看了尸体后说:“口鼻里没有泥沙,说明是死后被人丢进池塘的。如果是外面潜进来的人,为何要在后院把小姐杀害,还冒险将尸体抛到离绣房很远的荷花池?”

“你的意思是……”

“想想之前小姐被带走却没有呼救,再加上凶手如此了解临府内部的环境,两者结合,恐怕凶手不是外人,而就是府中的某个人。”

宋殊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因为听他之言,人人都摆脱不了干系。

“还有,小姐的绣鞋不见了,如果凶手抛尸,为何单单把鞋子留下?在下希望大人能派人搜查荷花池,那双绣鞋是重要物证。”

“什么?”天崇不可置信地说,“为了一双鞋大动干戈?当务之急是给小姐安排后事,不然我怎么跟少主交代?”

“在下觉得,临少主回来想看到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具尸体吧……”宋殊淡淡地道。

灵堂内,惨白的蜡烛闪着微弱的火光,角落里不时响起一声抽泣,初空的尸体被摆放在正中,身上的白布暂时盖住了她狰狞的脸。

宋殊盯着跪在尸体旁的落语,她看起来格外伤心,一双眼睛哭得桃子似的。天崇已派人把荷花池搜了个遍,可并没有找到那双绣鞋,下人说可能顺着出水口流出去了。他看着灵堂里表情各异的众人,忽然想起之前门主教授他剑法时说过的一句话:“这个世上比剑法更难的,是人心。”

有人来了。宋殊听到远处响起哒哒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临琤玉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深色披风卷进一阵寒气。

整整三天的路程,他却只用一天一夜就赶到了。看见白布覆盖下的人形,临琤玉身子一颤,手里的马鞭“啪”一声落在地上。

“琤玉……”落语走到他身边,小声抽泣着,“琤玉,初空她……你要节哀。”

“胡说什么!”临琤玉手臂一挥,落语便被扫到一边,脊背直撞在地上不能动弹。

“少夫人!”天崇赶紧去扶落语,宋殊也上前看她有没有受伤。

临琤玉却像没有看到一样,颤抖着揭起了那张白布,然而看到的只是一个毫无生气的人,安静地躺在那里。

“初空……”

临琤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时只觉血气上涌,他紧紧按着胸口,慢慢便有血丝自口中流了下来,滴滴落在地上。

宋殊却说:“临少主,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个人真的是初空小姐吗?”

临琤玉怔怔地看向他,像是不懂他在说什么。

“临少主,你是世上最了解初空小姐的人,如果连你也认错了,那么初空小姐就真的消失了。”宋殊抱着剑,一字一句地说。

临琤玉猛然惊醒过来,他立刻到尸体前细细查看,半晌后忽然说:“不,这不是初空,初空的耳垂上有一颗红痣,她没有。”

“那么,躺在这里的人是谁呢?”宋殊视线扫过众人,“和初空小姐如此相像,以至于把大家都骗过了的人,少夫人你知道吗?”

“这事和少夫人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信口胡说!”天崇愤怒地说。

落语扶着摔痛的胳膊,虚弱地道:“少侠不要说笑,我进来都不曾出门,这事与我有何关系?”

宋殊的视线落到她的脚上:“少夫人,一直穿着旁人的绣鞋不会不习惯吗?在下看你走路都走不稳了。”

落语手里的帕子无声地掉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眸,却哑口无言。

“为什么初空小姐的尸体独独缺了绣鞋呢?因为就算脸毁了不能辨认,要是被人发现鞋子大小不同,还是会功亏一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