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苗疆,自幼便懂得使蛊毒驱蛊虫。

十三岁那年我随着父亲来到中原,听父亲说是家独生少爷中了蛊毒,所以专门到苗疆找父亲救命。

我自是不愿离开苗疆,可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若是不跟父亲同去,怕是自己要孤苦伶仃。

第一次见到落笙歌,他便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却是相貌清秀,看到落笙歌盯着我看,我便瞪着他,他却嘴角微勾。

我别过头,小声嘀咕道“笑的倒是挺好看。”

后来因为落笙歌病情太重,我和父亲便待在府中等他好了再走。

一呆便是四年,我陪他熬过最难的时候,走过最美的年华,瞧过最温秀的山水,也看着他爱上了最深刻的女子。

他说那女子叫扶琴,大大方方且活泼开朗,他总是对我说着扶琴的好,纵使我心中再不是滋味也笑笑作罢。

我总是听他说“奈何,你知道吗,扶琴这样很像一个人。”

我问他像谁?他却从来都是但笑不语。

久而久之我也就懒得问了。

父亲每天让人给他送汤药,父亲告诉我说落笙歌没得救,父亲用更毒的蛊毒牵制着他体内原有的蛊毒,为他续命。

我不知道落笙歌还能活多久,只能这样陪着他。

落笙歌经常感叹,说自己又多活了几年。

再不久,落笙歌便常常咳血,看着锦帕上的黑血我皱着眉,便去找了父亲。

“不是说还能多活十年吗?”我拉住正在熬药的父亲轻吐几字。

父亲停止摆弄手中的药材,叹了口气“他体内的原有的毒蛊再家上我的毒蛊的,毒性太大...”

我愣了愣“所以,他还能活多久?”

“最多一年。”

或许连他自己也知道命不久矣,便常常让我带他出去逛逛。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他躺在床上,脸色白到骇人,我知道他要离开我了,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奈何,你知道扶琴她像谁吗!”落笙歌微笑着。

我依旧摇了摇头又接着问“像谁?”

“像那个初来中原的傻奈何。”话音刚落便咽了气,便再也回不来了。

我摸着他的脸,“怎么不说呢,笙歌你可知,奈何也爱着你啊。”眼泪滴滴落下。

三日后。

落府便挂起白绫,办起丧事,落府家主悲痛不已,我静静的看着棺材中的落笙歌苦笑。

“奈何奈何,总是无可奈何。”

后来我病倒了,父亲便细心照顾我,初愈时父亲送来汤药,待父亲走后便被我全部倒入花盆,刚才出去时瞧见父亲在药中放入了忘情蛊。

后来我假装忘记了落笙歌,父亲带我回了苗疆,我如初来中原时的模样,好像真的不记得落笙歌是谁。

回到苗疆,晚上我便经常爬到山上,看着最亮的星星,“落笙歌,是你吧。”不知不觉泪又落在脸颊。

落笙歌,遇你五年,却要用一辈子怀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