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源自一个台湾女生的blog(网络日志),她天生就有阴阳眼,常看到很多其他人无法看到的“亲朋”,后来成为灵媒,了解许多灵媒与鬼神的真实内幕,以及民间鬼神道场的经营手法。在痛失灵鬼搭档后,厌恶了灵媒和残酷的利益纷争,艰难的退出道场,重新回到校园,与学者展开深入的科研来剖析灵媒现象。她现在是一位虔诚的穆斯林,并彻底放弃了灵媒。
对于此类文章,总不会缺乏怀疑者。但作者是一个厌恶灵媒身份的虔诚穆斯林,通读此文:真实的身份和地点,坦诚的文字和详细的描述,最精彩的是对人性入木三分的剖析。在来源的作者blog上,有作者许多相关日志和照片,记录着一个善良美丽的台湾女生的真实存在与生活,以及对其经历和信仰的种种感触,甚至还有当时同学对此文的“证词”。 如此种种,确实都让人找不到什么值得怀疑此文真实性的理由。
*光音:偶读此文,被作者曲折感人的经历和直率的性格深深打动,考虑到大陆读者可能无缘读到这样的奇文,特此转载。转载此文仅是给读者一些经验知识,以供参考,破除民间迷信,思考人性和生命。我作为佛教徒,有必要提醒读者,作者经验中鬼神和生死现象仍有很多疑惑,文中并不涉及真正的佛法内容,仅仅是关于民间鬼神崇拜和迷信,请读者理性区分。
引子
灵媒的围城
被人吓大的童年
灵媒之路(一):童年的灵视经验
灵媒之路(二):灵视的背景
灵媒之路(三):亲爱的外婆
灵媒之路(四):成为灵媒的动力—寻找保护的力量
灵煤之路(五):成为灵媒
灵媒之路(六):出文(降真)
灵媒之路(七):我是灵媒
灵媒之路(八):初识李保延
灵媒之路(九):合作无间
灵媒之路(十):灵媒的生活
灵媒之路(十一):鬼话连篇
灵媒之路(十二):神是高级的鬼?
灵媒之路(十三):必然的冲突
灵媒之路(十四):道场的经营
灵媒之路(十五):两个灵媒
灵媒之路(十六):外面比较好玩!
灵媒之路(十七):因信徒而起的喜和悲
灵媒之路(十八):就是不买你的帐
灵媒之路(十九):她进攻了….
灵媒之路(二十):小人就是小人
灵媒之路(廿一):公义在哪里?
灵媒之路(廿二):I am nothing
灵媒之路(廿三):生命有很多种可能
灵媒之路(廿四):拉拉扯扯
灵媒之路(廿五):了不起就是一死
灵媒之路(廿六):如果我只能活到27
灵媒之路(廿七):27之前要做什么
灵媒之路(廿八):不同的宗教与方向
灵媒之路(廿九):永保赤子心
灵媒之路(三十):鬼有各种可能
灵媒之路(卅一):时间要到了
灵媒之路(卅二):认识伊斯兰
灵媒之路(卅三):我是穆斯林(感谢真主)
附记
2006/02/11 16:08
最近一年有着一股写书的冲动,书名叫做「正确认识鬼魂」、「你不知道的鬼世界」、「你也可以与鬼好好相处」;还有旅游类的,像是「漫游鬼都」、「即学即用100句—遇鬼时最常用的话」…..应该算是系列丛书啦!?
到时候出版,还请各位大德捧场买几本……感恩喔……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反正迟早要写论文的,不如就多跟文字亲近吧…..
写写网志,不会有枯燥的感觉,有了大家的响应,有越写越起劲的感觉!!
在此做个小型市场调查—
不知道各位对不才哪一方面的书籍或文章有兴趣?或是有疑问?
例如:「如果我是麻瓜?还有机会当灵媒吗??」
「鬼话会不会很难学?只有一种吗?不同国家是否有不同?学多久才能开始对话?」
如果大家有以上类似的问题,欢迎来信询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我所认识的鬼世界跟人的世界差不多
他们居然还有市场耶!用的「货币」就是「火炭」!
就是我们烧纸钱剩下来的灰烬,烧香的也一样
而且他们跟我们吃的东西一样,只不过是用吸的
至于人死后是否为鬼,恐怕未必 因为我从小就去帮人处理丧事 通常人一死掉灵魂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都是问生前「卡」在人身上的那个鬼
对了,忘了说 电影里面大多是假的 我的生活没有那刺激
2006/02/23 12:19
当个灵媒有许多好处
不外乎大家都会很尊敬你,或说害怕你
还有,有这项技能,在台湾不用怕失业
赚钱很容易,台湾实在是太怪力乱神了…….
如果要从灵媒转成正常人的生活,适应上真的不是很容易
因为这就像是把整个生命翻转过来,简单地说,好像是用另一个身分过自己这样的感受
以前的我,虽然不要她,但是很多包袱已经成为你的一部分 怎么丢??
当灵媒,不能有七情六欲,不能去执着,不能追求「我」想要的 我有朋友,但是除了学校,我不能说出为什么我不能出门
因为我其余的时间都在帮人看病、赶鬼,不然就是打坐、练功
我的生命不是我的,是「公共的」,是众人的公共财 凭什么? 只因为听从古人说的,见鬼的的人就不能拥有自己的生命?
谁能保证以前人说的都对?谁说以前的人都是好人?
虽然真主给我了新生命 不过有不少问题我得要自己继续面对 也不全然是自己面对,我相信真主会护佑我 只不过,有很多考验就是了……
我是觉得我适应的还不错,但是对于婚姻还是有很多矛盾 我和我的家人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婚姻的可能性
我们能接受收养孩子,家人也鼓励我的哥哥姐姐结婚
但是,灵媒?? 这种人怎么可以结婚??
我也这样贬抑自己很久 现在突然要思考这种事情,当然不是说要有结婚的行动 光是想到我会有结婚的可能性就够我受的了…..
我还没有想好 因为担心犯了伊斯兰法,所以特意问了买姐 答案是,只要不要举意单身就不算有罪 我想,我应该可以努力做到个部分 剩下的….托靠主……..再给点时间想想吧……
2006/02/11 16:10
应观众来电要求,写一点童年故事……….
很多人都曾经有想象灵异世界的经验吧?
长什么样子?一定要穿白衣服吗?真的都没有脚吗?
收的到纸钱吗?超度真的有用吗?用什么方式可以赶走它们?
心中充满了好奇,又带着一些恐惧。
其实,我也常常幻想着,没有鬼的世界不知道长成怎么样子?
那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是没有「对象」可以说话吗?
遇到事情不就没有「对象」可以讨论?
亲人走了不就再也见不着了?
迷路时如果刚好没有人不就没有「对象」可以问?
面对这些疑惑我也觉得很好奇,但是我最恐惧的事情就是大人的反应。 童年的我应该算是一个高功能的自闭儿,也就是生活功能很好、也能够上学,只是常常喜欢耍自闭,这也不能怪我,因为常常一出口就被大人惊吓的反应惊吓到了,所以,所幸就自闭些啰!
我一直很纳闷,你说隔壁的王太太刚刚走过去就没关系,我说死去的表哥回来看我们就有事情,你们也太奇怪了吧??谁说了过世的人就不能回来? 谁规定看到了就不能说??这些事情层出不穷,我也慢慢学会了,有些事情还是别说的好。
我已经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开始看得到我身边的好兄弟,不过,我大概十岁的时候才完全学会怎么分辨它们跟活人,当然了,还有不要说出来的能力,免得又受到大人的惊吓…..
我小时候最喜欢坐那种投了硬币可以摇来摇去儿童车,我几乎天天到了黄昏都会去玩,不过,倒不是我家有钱啦!是因为,我见到的鬼都是在黄昏时出没….
一直到现在,我爸妈都会说,我小时候每到黄昏全家人的腿都软了….. 因为我都会看见一些亲人和客人来我家,看到表哥和外婆都要打招呼啊!怎么可以因为她们死掉就翻脸不认人??我可是从小就是很重感情!看到死去的亲人,该叫的就叫、该拿饮料的就拿!不认识的鬼进来,当然也要问清楚他是谁啊…..
所以啦!我妈或我爸会自己或叫她的学徒或我保母带我去散步。 我想,我家人的凝聚力就是从那时候慢慢开始培养的吧??难怪从小到大,大家都说我是这个家庭的重心。
我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从我会说话开始行程就是满档耶!! 我爸妈会自己或是拜托我大阿姨,四处带我去收惊祭改,不过没有什么效果啦,该看到的我还是天天看,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帮我家人收惊的效果会好一点。 反正大人们就是会用很惊吓人的脸孔,还有带有恐吓的语气说:「不要说啦!哪里有啦!」
吼,我每次都会被她们吓到。后来,我就学会不能说出来,如果要跟鬼讲话就要偷偷讲,要不然被人偷听到了,她们又要吓我了……..
2006/03/12 01:22
在1979年的夏天我足月顺产,在医院检查时并没有发现任何生理上的异状,但我却常常会发生不明原因的高烧与呼吸困难,医生都束手无策[1]。面对这样的情形,使我母亲与亲戚打听到哪里的医生或宫庙比较厉害,不论多远多贵都会带我去,每周也都要定期去行天宫收惊。为了让我存活下来,我妈妈听了算命仙的话,还让我认了三个干妈,可说是用尽方法。
常常在处在病痛之中,使我习惯于独处。对于病痛没有太多记忆,但是我记得一个住院时的景象,我当时四岁,不确定是梦或是实景。我躺在病床上,身旁陪我的人也早就睡了,一个约五、六岁的小男孩从我病床正对面的墙壁跳出来,他的脸是异常苍白的,就像是个病人,他跳到我左手边的床边告诉我说:「你不要再吃药、打针了啦!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很好玩喔!走吧!」随即往我左边的窗边飘去,距离我约两个病床的距离,他飘离的时候是穿过我左边的病床!我当时没有害怕,正在考虑是否要跟着他去时,突然传来声音说:「不可以!她的时间还没到。」之后小男孩便跳出窗外消失无踪。我的记忆中那个声音是温柔而混重的!很中性的声音,我不确定性别,那个声音让我觉得很温柔却是庄严的,让我觉得很想拥抱却知道不能亵玩式的亲近。这算是我最早与鬼魂有正式互动的记忆。
没有印象是从何时,就如同眼睛会看、耳朵会听一样的自然,我的世界里,多了一些旁人没有看见,对我却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因为旁人没有看见,所以也没人能告诉我那是什么?直到我疑惑的问出口,人们说:那叫做『鬼魅』。
我一直看见的灵魂大部分是往生者,有亲人也有陌生人,也有神明般的形象。它们九成是死亡时候的形象—穿着死亡时的衣服和死亡时的容貌与情绪;还有一成是最令人畏惧的形象,例如:异常的瘦或高或巨大或残缺或表情可怖、扭曲而痛苦。通常是后者才会引起我的注意,因为我对鬼魅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就如同空气在我周遭一样的自然,但是它们有时候会伤害人,有时候光是那样的形象就令我畏惧不已,这样的情形使我非常困惑,也没有能力去分辨,当你说出口时,家人会带你去更多的庙,但我的「病」却从未改善。 我小学的生活大致上就像是电影「灵异第六感」[2]中的那个小男孩,看见那部电影的经验让我很惊讶!我过去非常排斥灵异节目及电影,因为我害怕如果我对灵魂害怕会威胁到我的生存,在与家人一起看影片时,家人频频惊呼我小时后就是那样的情形!在看完影片后家人更是个个泪流满面,母亲还跟我说她终于了解我小时后为何常常躲在衣橱里哭了。我第一次有一种很被了解的感觉,我觉得那部电影对我的影响很大。
[1] 在六岁之前平均三到七天就会发生高烧(39℃以上)的现象,并会有呼吸困难的情形,医师的诊断为感冒。高烧发生的频率很高,必须要有保母二十四小时全天候观察、照顾。也有过数次病危的情形。
[2]「灵异第六感」—片中描述一位11岁小男生的柯尔有阴阳眼,长久以来饱受冤死鬼魂的困扰,让他十分害怕,这种恐怖的遭遇让他无法对他人启齿,连他的母亲都无法了解为什么科尔总是行为怪异。长期以来饱受心灵折磨与煎熬的柯尔,却认定没有人可以帮助他脱离现状。在一位心理医生不断的努力下,终于让柯尔逐渐打开心防,让医生了解自己的问题,也慢慢地接受他的建议。
2006/03/12 01:23
在童年的阶段尚未有能力向外界适切的表达自己的遭遇,即使想要表达,也会因为家人对神鬼的误解与迷信,所以家人响应的态度多半是否认,并忽视我的求救,致使童年阶段对于周遭的景象只能消极的躲避。
由于没有人可以同时看见我所见到的景象,所以我也无法肯定景象的真实存在与否;此外,在台湾传统文化的影响下,认为会见到这些景象是不祥的或是被魔鬼缠身,而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又会归因于可能今生或前世犯了罪孽,因此在这个阶段我是非常混淆并且有罪恶感。
罪恶感使我不愿意接纳自己,也认为自己不受家人接纳,直到大二时与家人看了影片后才有被接纳的感觉,罪恶感比较受到释放后,我才渐渐开始愿意与家人或朋友透露出这方面的经验。
有许多研究显示频死经验与灵视的关系[1],虽然我有同样的经验,但由于不复记忆所以无法在这个部分做讨论,也无法藉此了解过去生理病痛与灵视现象何者为起因。
[1] 「频死经验」(Near-Death Experience)—许多国外的例子为在经历过频死经验后而产生了灵视的能力。
2006/03/12 01:25
那部电影还与我有个雷同之处—-同样有个好外婆。 还在世的外婆是故事中那种慈祥的老奶奶,她会带我去散步、我生病时守着我睡觉、带我去杂货店买糖果、在她怀里睡着。外婆过世的前两天她是在家里住,在回南部前塞了五百元给我,妈妈还跟她拉拉扯扯,说五岁的孩子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外婆坚持要给,而我就在一旁玩板凳,我没有印象到底收了五百元没有,但是那是最后一次看到活着的外婆。
外婆往生后还是常常回来陪我或是带我出去玩,在当时并不知道她已经往生了。大约六、七岁时我和姐姐正要一起睡觉,我请外婆也要一起睡,我姐姐说我胡说八道,但我很认真的说外婆就坐在那里为什么不跟外婆一起睡?僵持到最后我姐姐不敢再睡那个房间了,这些事情常常发生,对我而言,过世亲人的面孔还是亲切并非是可怖的。
从小学起父亲都是每天接送上学直到高中毕业,一直不了解为什么不给我自主的空间?高中毕业后父亲才跟说明原委,原来有一天父亲说他隔天放假要接我放学,我说不必啊!因为外婆每天都会陪我上学和放学啊!早上外婆会在门口等我,然后到学校后她就要我进去好好念书、要乖乖的,然后放学的时候,她都会在校门口右边等我,牵我的手过马路,然后带我回家,不过外婆很奇怪,每次要她进来,她都不要,都说有事要走了,晚上有空再带我出去玩。至此之后,每天都会有家人或是保母接送我上下学,直到高中毕业。 在三年级的某天,外婆在我要进去校门时跟我说她不能再陪我也不能带我出去玩了,因为她要离开了,她要我好好照顾自己,说了很多耳提面命的话,当时的我还没有感觉,但是放学出来之后,真的没有再看见外婆,我原以为只是一天没看见,但是过了好多天外婆都一直没来,我才惊觉外婆真的走了!至今我仍很懊悔没有更珍惜外婆在身边的日子。
由于当时对于死亡还没有发展出清楚的概念,因此在面对已经过世的亲人还是会以在世时的态度去对待,也就不会感到恐惧或害怕。因此,在童年时期与亡灵的互动中,只有在面对亲友的亡灵时才没有恐惧的情绪,相较于陌生的亡灵,与亲友的亡灵接触是属于比较正面的经验。
虽然与亲友亡灵的互动不会有问题,但是仍无法让外界知道这个现象,若表达出已经死亡的亲友回到家中的状况时,便会遭到家人立即的否认与阻止,面临家人这样的反应会让我感到困惑与委屈,导致更加封闭自己对外表达的企图。
不论是面对令人心生恐惧、害怕的陌生亡灵,或是熟悉、亲切的亲友亡灵,由于在台湾传统文化对亡灵刻板印象的影响下,长久以来当我要表达时,每每都是得到否认与拒绝的态度,因而阻断了向外界表达或是求救的机会,也因此发展不出对人表达出所见所闻的能力。面对亡灵,养成了只能孤单面对的态度。
2006/03/12 01:26
在我九岁时我父母常带我去找一个阿姨玩,她在一个土地公庙旁卖槟榔,而她的男朋友就是庙公,地点就座落在内湖一个大潭旁。我父母常把我放在庙旁玩耍,大人们就在一边聊天。一天,庙公突然说起土地公很灵验,身上本来有十几条信徒捐献的金项链,供给信徒祈求的,但是日前居然全部被偷走,感到很惋惜。所幸庙公还藏有一条压在土地公石像下,问我父母是否要帮我求一求,戴在身上以保平安?我父母说她们不知道怎么求,请庙公代劳,但是庙公却连续三个都是笑卦,旁人便说应该让孩子自己试试看,我便生平第一次的卜卦,结果是连续三个的同意卦,因此我便一直将金项链佩带在身上,从不拿下,也的确多次阻止了其它鬼进入我的身体[1],对我来说这是我的保护力量。 这个保护力量对我而言是很有意义的,除了外婆和其它死去的亲人之外,它是一个物质型态的保护物,使我可以掌握、别人可以看见的物品;此外,它也是第一个我主动追求后所获得的保护,即便它并不是可以成功的阻挡每一次鬼怪入侵我的身体,但毕竟还是有阻挡的力量,使我不必每天对抗鬼魅,而能过着比较正常的生活。
因此我渐渐寄望于各种宗教与仪式、四处找寻我的保护与拯救,但是却屡屡挫折。就读松山高中时看见非常多的亡灵,问了当地的亡灵后得知那里本来是一个古战场掩埋尸体的地方,因此有这么多的亡灵聚集。但我还是必须上学,某天班上的女生在玩钱仙时,我尽量不待在教室,但是上课了还是得进去教室,上课后不久便看见一个高大的红衣女鬼站在我身旁,我的身高仅止于她的腰部,她从我背后扑上来,使我不停的发抖,抖到我身旁的同学都发现我的异状。我一手捧着土地公的金链子,一手握拳,口中和心中不断的念着:土地公慈悲请不要让她上我的身…。但是她还是进来了,我手中捧着的金链子竟也突然断裂。
接下来的三天,我无法进食或行走,只是不停的昏睡,我母亲见我的脸色发绿而紧张了起来。我的父母不知所措,急忙中她们突然想到,我姐夫的父亲不是说过他会赶鬼吗?因此在病急乱投医的情形下,把我载去姐夫家。仪式的进行是先用七张卦金点火后在我身边挥一挥,然后再用檀香把我全身净过一遍,我竟看见那个女鬼居然走出我的身体。我的身体顿时轻松,肚子突然极饿,姊姊赶紧弄一些东西给我吃,此病也不药而愈。姐夫的父亲,人称郭老师,后来告诉我很多有关鬼神的事情,一直到廿岁之前,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理。
对于态度不友善或是面容丑恶的鬼魂我会感到备感威胁,除了视觉之外,也会看见鬼魂进入我的体内[2],后者是最糟的状况,我感觉鬼魂所躲藏的部位会使我该部位产生病痛。这些现象使我常常想要寻找能够保护我的物品或力量。
在偶然的机缘下感觉到金项链有保护的力量,此外,那条金项链代表另一种意义在于那是经由我的主动与努力所获得,而且是我可以主动掌握的,有别于其它亲友的亡灵,后者虽然同样也带来保护的感觉,但却是无法控制与掌握的。当然啦,后来也必须面对,这个保护力量其实是有限的。
这样的经验带给自己对于能看见亡灵的现象在态度上的转变。虽然恐惧与害怕的情绪仍然缠绕着,但是有了这样的正面经验使我学习到可以积极主动去追寻拯救及保护,也因而产生了成为灵媒的动力。
[1] 在这部分是我主观感觉的认定,我认为当我感受到鬼魂意图入侵我的身体时,只要我手握项链就能吓阻鬼魂入侵的行为。
[2] 又可称为「附身」(Possession)—指某人的器官组织或多或少地被异己的存在所侵入,相较于一般人所认为被附身者的言谈、书写、行为等等会与原先的人格相异,我的情况是我可以清楚了解我与入侵者的分别,并能尽量维持个人思考与行动控制的能力,但是我还是会因为想要对抗附身的鬼魂而有昏睡、无法进食的情形。
2006/03/12 20:00
郭老师是我姐夫的父亲,会成为灵媒与他有绝对的关联。他原本的工作是鲜花批发,太太过世后就此失志、沉迷于赌博,走投无路后便到大龙峒保安宫的凌霄宝殿静坐,静坐十多年后便开始为信众祭改[1]。
十五岁某天在姐夫家等待郭老师祭改前,郭老师问我最近是否又有看见那些鬼魂?在周遭有没有?我看了一下回答说:「家里没有,但是某个人的身体的某个部位中有个什么样的鬼魂!」,那个等待祭改的人说:「我就是那个部位不舒服!」。他就算是我第一个病人了,因为郭老师认为我会帮别人看病,因此我变成了他的助手—我看诊、他祭改。
求诊的人越来越多,二年后郭老师的朋友问他是否想开一间道场?他便在我家附近开了一间道场,当时我觉得帮别人看诊、解惑是件好事,因此便一直持续协助看诊。我以为这就是我应该追求的生活了!
依照道场的观点,身体的不适是因为有鬼卡在身体内,所以鬼魂所躲藏的部分就是引发身体不舒服的部位,解决的方法就是将鬼赶出来!每天晚上十一点十五分郭老师会奉香,之后便由我帮信众检查身体,最后仪式的进行是由郭老师用七张金纸点火后在信徒身旁挥舞,再手持燃有檀香的檀香炉绕身体净身,比较严重的人就用一百零八炷香(代表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为信徒祭改并超渡鬼魂。
为信徒看诊的方式为:对方随意的坐着,我则坐在信徒的面前约五公尺处,当我面朝信徒的方向闭上眼睛后就会看到鬼魂浮现出来,我所看见的景象如同是玻璃窗上的倒影,虽然是彩色的但多半是单色,例如:灰、白、蓝、绿等等…背景则多半是黑色的。也有衣着鲜丽的鬼魂,但通常是当我张眼时看见的。
我并不喜欢和鬼说话,但是在信徒或是郭老师的要求下我会试图与鬼沟通,沟通的方式并非藉由言语,而是我将我想要说的话努力用头脑想、在我脑海中盘旋,然后对方就会知道了。我得知鬼对我要说的话也是同样的方式,不必经由耳朵的听力功能就会直达脑海,我会感觉她要说的话就出现在我的脑中。这种沟通方式是很费力的,我必须尽力集中精神,每次工作卅分钟后,我的精神便会不济、注意力衰退、在生理方面则是感到口渴与饥饿、体温下降与发抖,通常必须在经过卅分钟至一个小时才能恢复正常的生理状态。 有些鬼会畅所欲言、但也有许多鬼是不愿意与外界沟通。所以我沟通起来是很费力的,因此我会辅以其它东西的帮忙,例如:咒语、燃檀香。前者我不便说明、后者则是藉此放松身体、减轻自我意识。就我的了解而言,他们是掌握发言的权利,因为若是她们不愿意沟通,任何的努力都是白费的,换句话说便是我只是被动的接受沟通,这种非对等的状况让我在处理时常会感到挫折,渐渐地我便习惯于用眼睛去推断信徒的病情,而不采用问答的方式。 藉由这些沟通的方法,我也会协助丧家处理丧事,通常在头七内我可以在事故地点或是往生者家中找到他的灵魂,然后藉由问答的方式问出亡灵的遗言、心愿等等……相较于在道场办事,我比较喜欢处理丧事,应为我觉得可以直接帮助到亡灵与其家属。虽然现在我已经远离道场并且不帮人看病了,但是只要有人家里有丧事,我还是会尽力去帮忙。
有机会再仔细说说怎么帮人看病的细节和例子吧…..
[1] 「祭改」—道教的宗教仪式,藉由法师或乩身的祭改仪式,可以使人消灾解厄、排除冤亲债主或阴魂的附身。
2006/03/13 00:58
除了看诊之外也会出文[1]。我陆陆续续接过一些文,有些是为了道场,有些是为了他人,通常有人求问事,我会请信徒自己先焚香祷告,如果有圣意,神会直接告诉我,我便做一个转达的工作,如果信徒还有疑义,我便会禀报神明,然后看神明还有没有其它的话,如果神明一直无语,我便会告知信徒就那些话了,我一向不喜欢被强迫问事,有时候遇到的信徒是很会奉承郭老师,郭老师一高兴就会要我一直问下去,如果我说神明没说话了,郭老师就会说我不够认真,因为只要他开口问,没有神明不敢回答的!对于这样的情形我很生气,如果接下来还有信徒在等,我通常会忍着去问神明,但是其它时候我就会借口有事,很粗糙的离开以表达我的不满。
神明的指示有时候是话语、有时候是四句的七言诗,而通常在农历正月的时候,会降下一些预言诗。我自己只留下了四篇,其它的多留在道场或当事人手中,我已不复记忆。保生大帝的文是我第二篇接的文,第一篇文是在家里赐的。我已经躺在床上了,却听到了呼唤,我起身之后直觉的写下来,我随手抓了一张作业簿的纸,在不到廿分钟的时间写下了这一篇,而且字句的数目居然与我的作业簿纸的行数刚好一样!这个第一次经验让我有惊讶与奇妙,对我来说,也感到有保护的作用[2]:
天地开化亿万年,宇宙混沌无生灵,
降灵造人为天意,只叹世人不修心;
万魔幻像为何因?贪心一起万魔侵,
金银财宝福禄寿,世人何时归本位?
二千年来一大劫,鬼魔并起乱世人,
魔旨何时归天庭,三月十五看分明;
世间大乱天灾降,无德之人要小心,
天下痛苦不忍心,此为定数不可违!
贫者万人留三千,富者千人留一人。
寺庙教堂壁倒倾,善恶是非有天理;
救鬼救灵不救人,业障自造不离身,
办事无私天为证,若救恶人伤自身;
一切因果自己造,何时拆破由自己,
问天何为修正道?万道万学不离心!
问地何时成正道?道在我心一点清!
这篇文对我的影响很大,我第一次觉得光是文字都能有力量可以保护我!而且我开始思考我是不是真的是在帮助别人?当信徒众多而且不乏名人的时候,信徒们的奉承,让我有一段时期觉得我自己很了不起,我以为我可以帮助很多人,我以为什么事情神都会解决,但是这个文让我思考到其实我并没有帮到任何人,因为一个人的罪业不是轻易由人所解救,此外,那些神也有不灵光的时候,她们可以不负责任的消失,只留下信徒们想办法为神明自圆其说,总之,这篇文在我认识伊斯兰(回教)后,我才了解诸多的道理:当寺庙和教堂都将倾倒的时候,谁才能护佑我们呢?
[1] 「出文」—指透过自动听写的方式来传达神明所要表达的意思,通常一句为七个字,短者二句、长者卅句甚至以上,必须以台语发音才会比较顺畅。
[2] 当我看见或是感受到鬼魂意图侵袭我时,我会默念这篇文,除了阻挡鬼魂侵入身体之外也有安定精神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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