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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辈人在生产队的遭遇9

2020-07-12 灵异事件 老辈人在生产队的遭遇9

奶奶比我爷爷小一岁,1940年生人,两人结婚是在上世纪60年代。众所周知,那时候的生产条件很苦,爷爷奶奶成家以后就开始分户出来,自己生活。又因为一些历史原因,他们不得不从高淳一路搬迁到我们现在居住的溧阳乡下村庄,也因此开始定居,一直到了现在。

小的时候,我很喜欢缠着爷爷让他说一些以前的事情给我听,而爷爷对我讲过的,大致能分为这几类:1.年幼时候,躲避战乱(日本鬼子和乡下强盗长毛)  2.少年时期,贫穷刻苦  3.结婚以后,担子沉重  4.光怪陆离,又无法明说。这其中,我最喜欢听的还是有关于灵异,猎奇之类的故事,因为它能满足我对老辈人精神层面探求的这种渴望。

爷爷曾经说过,以前的人过世以后是不会火化的,条件好的家人会准备一口薄棺材,找个迎风面水的地方,请一个哀乐队,然后敲锣打鼓的把人埋下去。但是年景不好的时候,出了白事,就只能请上街坊邻居,用一张竹席或者茅革把死者就这么裹裹,本着尘归尘土归土的想法,找个地方埋下。但是这还不算是最悲惨的,更差的是,动乱的那些年,死人都比活人多,大家也就没有办法再一一如是,以致只能找一个离人家远的凹凼,将死者集中往那边放,也不说埋不埋了,有些逃荒到这里的,也就这么置着,时间一长茅草长出来以后,就什么也看不见。所以呀,小时候我们出门疯的时候,大人会严厉的告诉我们,要是在哪里看到一些圆圆的,如同白玉一样的石头,千万是不能碰的,不然轻则病泱泱的几天,重则小命都没有,这些话可把我吓得不轻,以至于后来我看到一些相像的石头,也是敬而远之的。再后来,解放之后,各地人民群众的生活也都安定了下来,上面又传下来说要破四旧,于是庙呀,土地祠之类的神灵住所也都开始遭到破坏。在我家这边,有种说法是,庙不能离人家太近,不然是容易犯冲撞的,所以以前的庙大多是离人家是稍远的,像在山坳里,池塘边,总之都会离人家至少几百米的。好了,话不多说,这次的故事主人公是我奶奶,她说现在想到这事情,仍然是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一开始,爷爷奶奶往这边搬的时候,还是带有一点犹豫的。因为毕竟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也没个相识的人可以帮衬帮衬,但是在那个大社会背景之下,他们往这边来居住也是没有办法,爷爷是个要强的人,牙一咬,头一沉,就带着奶奶收拾了一些东西往肩上一挑起早就搬了过来。等到了这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初来乍到的没有房子住,于是就只能四处打听着,想先找个地方能住下来就行。找来找去就听说只有村子往西边去一里地左右的那个破庙里还能暂时住人,于是爷爷就又带着奶奶往那边去,在庙的侧房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开始清理。等到弄好铺盖什么的,也已经到了夜里。时间已近深秋,夜间露水重,爷爷用庙门口的竹子,钉了一把小梯子,在侧房梁上又重新铺了一些草革之类的东西来遮风挡雨,庙房里略微打扫一番,两个人就这么暂时住了下来。可能是长途奔波太过劳累了,第一夜他们什么也没察觉。

第二天清早,爷爷先去村里找其他人买了一点食物,顺便打听盖房子的事情,然后就回来开始在侧堂这边垒土灶,奶奶在旁边打着下手,深秋的风透过竹子吹进庙堂里,带着呜呜的回响,叶片之间摩擦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总让人觉得骨子里有种很透的寒。白天不紧不慢的过去,到了夜里,本应该是熟睡的时间,但是奶奶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因为她总是有着感觉,这庙堂里,除了身边打鼾的爷爷,似乎还有着其他的人,这种被注视着的感觉让她如坐针毡。当时已近月半,夜间天上的月亮悬的很高,光像是水一样洒在地上,偶尔一阵风吹过来,带着门外的竹草一阵细响,地上的影子也会左右摇摆,微风穿过老式的格栅窗户,缓缓的吹进了庙堂里,地上的细稻草便会像有生命一般翩翩起舞。这一切现在看起来很是美好,但是在当时,劳苦群众饭都吃不饱的间隙,谁还会有心欣赏这些。此时奶奶心中也全是嘀咕,不单单是因为地上的影子总是如同鬼一般的左右摇摆,更多的是贴边的墙角地方总是传来若有似无的走路声。一开始着声响断断续续的,极为不清晰,奶奶只当是庙里的耗子拱动东西时的发出的碰撞声,但是时间一长,这声音还在,而且似乎越发清晰明了且有规律的时候,奶奶开始害怕了,于是她推醒了爷爷,小声的说“你听听这踢踢咚咚的,是什么声音?”爷爷抬起前身,侧着耳朵听了一会,那声响却又好像随着风,消失无踪了,于是就回答“这哪有什么声音,指不定你是累了,心理作用,快点睡觉,明天灶头垒完,我还要去村里找人家帮忙盖房子的。”奶奶听到了这回答,只得默不作声的又缩进了被子里,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这些。就在朦朦胧胧的好像要睡着的时候,奶奶一个翻身,突然耳边就又传来了那走路的声响,这就像是一个很肥重的人,穿着一双硬挺的大头皮鞋走在这屋子里,鞋跟着地,总是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黑暗中奶奶头皮一阵发麻,一瞬间睡意全无,猛地就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皱着眉,死死地盯着这片浑浊不清的黑暗。说来也奇怪,自从奶奶清醒之后,细着眼睛一直看着那个角落,然而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刚刚的一切全都像是一场梦境。奶奶觉得奇怪就又闭上眼睛,侧着头,努力的想听听是不是被自己疏漏掉了,结果一声突兀的叹息声“唉”,如同炸雷一般通过耳朵传进了大脑,这声音清晰的就像是有人用嘴贴在耳朵边大声说话。如同喉咙堵住一样沙沙的嗓音,耳边似有似无的一阵冷风,都让奶奶像是中了魔症,一下子就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在夜间,这声音是如此的苍白,把爷爷一下子就惊醒了,赶忙问起“怎么了?怎么了?”奶奶也不说话,只躲在被子里,慢慢的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恐惧。爷爷见状,就点着了一旁的蜡烛,随后,拨下了被子,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奶奶镇静下来之后如是回答,爷爷只得起身,拿着蜡烛,然后在庙堂的各处角落探找,结果当然是毫无发现,于是就只得按照奶奶说的,把蜡烛就放在刚刚的角落,然后自己就又回身来睡觉。

爷爷躺下没多久,就又鼾声连连,奶奶也不愿再想这件鬼鬼怪怪的事情,便又转头闷进了被子里,想驱赶走刚刚的那阵恐怖。可惜事与愿违,人有时候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那阵脚步声又这么突兀的出现了,这次的声音让奶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像是一个瘸腿的人,有一只脚穿着鞋子在沙地上拖行,带着细细的摩擦质感,走一步,拖一段,走一步,拖一段,慢慢的向着铺盖的方向移动过来!奶奶就这么瞪着眼睛,哪敢回头张望,只在被子里用手把爷爷摇醒。说来也奇怪,爷爷的鼾声一停,那声音一瞬间也消失不见,只有门外的一阵细风带着木门轻微的撞击了两下,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混沌梦境,让人分不清虚幻现实。爷爷第二次被推醒,自然有些不高兴,就低声问怎么了。奶奶也不说话,只又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黑暗,然后轻声说了一句“你听!”爷爷霎时没了声响,只是又枕下头去,但从均匀的呼吸声中能感觉到他也在认真辨别着这骇人夜中的一切声响。

蜡烛还在墙角烧着,火光随风而微微颤抖,映着庙堂中的橘红色一会亮一会暗,地上的杂稻草如同是鬼手一样,一会长一会短。此时奶奶背对着蜡烛,面向墙壁,虽然没有转头往身后看,但是借着墙上一点隐约的光,能看到一个人形状的黑影在慢慢靠近,走一步,顿一下,和刚才相比虽然只是少了脚步声,但是现在这真真切切的影子,一会瘦长一会矮胖的,却在自己面前的墙壁上活灵活现。爷爷这时候偏过头,也看到了这模糊的黑影,二话没说,当即坐起身来,大喝了一声“你是什么鬼东西?瞎了你的狗眼来吓老子!”随后迅速从被子里站起身来,大步的往蜡烛的方向走过去。奶奶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回头去看的时候,爷爷已经走到了墙角的蜡烛那里,那时候的爷爷20多岁,浑身的胆气,只见他低着头拿起了蜡烛,随后在四周的空间里,用手到处伸探着,嘴里大声说“老子只是在这边住几天,没想打扰谁,也没想害谁,但是谁让老子不好过,老子让谁都不好过!”话音未落,墙上的影子就消失无踪了,随后爷爷又自顾自的在庙堂里开始走动搜寻起来,蜡烛好几次都要熄灭,但是也都有惊无险的保留住了光。一会过后,在确定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过后,爷爷就在铺盖旁边放下了蜡烛,随后嘱咐奶奶不要害怕,就又大咧咧的睡去了。这夜,奶奶终究还是没有睡着,一直熬到天边出现亮光,才如获大赦一般,合上眼眯了一会。

当天,爷爷放弃了庙里还在垒的土灶,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和奶奶来到村子里,花了点钱,住在了一户人家空置的柴房中。那户人家的柴房在后来被我爷爷赊账买了下来,盖了那间我记忆中最老的房子。

我记得自己以前问过爷爷,为什么会选在村子的最南面盖这屋子呢?爷爷是这么回答的,“住在那柴房的第一天早上,我看到了天边最火红的太阳,就像是婴儿的脸庞,我起身打开那门,感觉自己来到了最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