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过是这个人之后,在场的亲戚领着曲婆婆找了过去。他家就住在上游的渡船口村的一个小山坡上面,找到他的家后只有他老娘一个人在,当我们询问他的事情后,她泣不成声,向我们讲述一年前的事故。说了半天,我懵懵懂懂地知道是出了车祸。他就埋在房子的后面。我们转到房屋的后面,只见一个低矮的坟土堆在那里,没有墓碑也没有坟头。家里长辈没有去世的年轻人,并且是没有结婚的,是不可以做这些的。虽然短短的一年,但是坟上面已经是杂草丛生。为了更好地解决问题,舅舅他们赶忙去清理坟上面的杂草,四五个人七手八脚地很快就清理完了。这时曲婆婆让舅舅去找一些黄豆及一碗大米来,大米还好一些,这里多少产一些,但是黄豆就有点为难了。硬是跑了老远的距离,借了好几家才借到一点。只见曲婆婆嘴里不停地念叨一些东西,把黄豆和大米均匀地撒在坟上。大概过了一刻钟时间,曲婆婆开始喘着粗气,脸颊上开始出汗,我明显地感觉到她非常地吃力,最后竟然一个踉跄径直向坟上栽去。幸好父亲眼疾手快,赶忙掺住她,并且一起把她抬了回来。稍作休息后,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要求我们都回去,搞得大家都很疑惑。
回来后,我们带着曲婆婆来到东边的厢房,所有人都在这里围了一圈,想要询问到底如何。曲婆婆说道:“人生来便有三魂七魄,少了某一个就会表现出来不一样的状况。当小孩子很小的时候,魂魄发育不完全,受到惊吓时就会趴在原地,也就是所谓的魂掉了,这样一般我会为他捧起来,很快就会好。而成年人的魂魄基本上已经成为一个整体,遇到怨魂叫魂的话,魂魄会跟着他走掉这叫勾魂或引魂,一般往往发生在亲戚熟悉的人身上,只有极少数的怨魂会这样做。”众人听了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是对曲婆婆的一番话表示默认,但是很难让人信服,尤其是这个人根本就不认识。曲婆婆又接着道:“怨魂是指意外死去的人,心里不甘心带着很大的怨气。这个人是出车祸死的,年级轻轻正准备结婚。他在死去的地方徘徊,想要找一个人替他,你们的父亲经过那里,就跟着他了。我之所以洒下黄豆和大米,就是想要将他隔离开来。但是你们父亲的魂已经离开身体太久,已经太晚了,要是当时立刻把魂找回来,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众人听到这样的说法显然不能接受,先不说这样的言论有多么的离谱,但是关键是救不了人啊。大家都不住地央求她,再想想办法,曲婆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说道:“天命不可违。”就这样,大姨父将曲婆婆送了回去,临走前塞了五元钱。神婆的身上一般都有神仙,凡人是不可以欠人情的,当然也可以用物品来代替,这是规矩。
晚上亲人们都围绕在外公周围,哭得是稀里哗啦,当时我还小,只是感觉到很害怕。这时,姨父开口说道:“曲婆婆走的时候说天命不可违你们没有想到最近的一些事情吗?”大姨父最年长,他说完之后大多数人都表示不解,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感情他不是你亲生父亲,大姨生气地瞪着他。忽然我想了起来,前一段时间出现的菜花蛇,现在是冬天,蛇应该冬眠才对怎么会出来呢?大姨父将我想的事情说给众人听,他们一愣,是啊,这大冬天的蛇出洞难道是有预兆?“还有前一段时间我在林子里发现了一只金钱豹,差点没回来。还有贺贺(当地方言叫“嚯嚯”)在河里发现的那个纸船,还不能说明这些事情吗?这些都是预兆。”大家都沉默了。是啊,一件事情不能够说明什么,但是最近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些事情,已经能证明一切了。就像曲婆婆说的,天命不可违。但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亲人的身上,又有谁能够接受得了呢?当天的夜里,外公就走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就是为外公办理后世。谁能想到,我们这趟省亲竟然是亲人的与世长辞。长大以后才明白,亲人的离开是不可避免的,他们不可能陪我们一辈子。但是有些亲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告别就已经离我们而去,我们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以至于读书以后,也回忆不起来外公的样子,看到有些同学有外公外婆,心里非常地羡慕他们。后面接触到类似勾魂的事情也能够接受了。
后来我在读三年级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同学叫韩海洋,他家里是做黄豆芽的,我经常去他家里玩,他还有个哥哥年长我们一岁半叫韩海平。他奶奶跟着他们住,当时也是80多岁的高龄了。那天正好是周末,我去他家里,玩了一会儿他就带着我去她奶奶的房间里,她老人家坐在矮床边招我们过去,满是慈祥地目光看着他们兄弟俩,用手摸了摸他们的头,顺手从床头拿了些零食分给我们吃。一边看着我们一边说道:“虽然奶奶的年龄大了,腿脚也不方便,也不能给你们做什么事情,但是奶奶还是不想离开你们。”我们也是不明白她老人家说的什么意思,只是我同学回了一句也不想离开奶奶。她笑了笑,说道:“昨天晚上我看到了邻家的老太太。”我同学疑惑地问道:“她不是早就去世了吗?”“昨天晚上她到我这里来,说我老了,不能干活了,与其拖累家人不如跟着她走吧。奶奶知道这些,但是奶奶舍不得你们。”说着,她老人家竟然哭了。想到当年我外公也是类似的情况,不由自主地跟着同学一起安慰她老人家。当然后面什么也没有发生。
关于勾魂的事情,随着年龄长大,也有发生过,只是原因不甚相同,起因竟是因为一头黄牛。但是有些人的意外离世,往往都会出现一些预兆,大家应该都有类似的经历。就在我读初三的时候,母亲当时在房间里问到一股臭味,就像是以前农村里的厕所的味道,特别的臭。当时母亲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原因,但是父亲确闻不到,我也没有闻到。当时觉得母亲是小题大做,因为她本来味觉就比我们厉害。谁知道第三天,我大舅打电话说我外婆去世了。
世间的很多事情很难用科学来解释,像现代的双胞胎心灵感应一样。很多时候某些事情会发出一些讯息,只是我们捕捉不到罢了。它可以跨越空间甚至时间。俗话说,人的命,天注定。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的,虽然我们不知道,但是有这么一类人却是可以提前知道,我们称之为“算命人”。前提是看你到底信不信。正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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