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我前男友是一枚曾经的香港警察,就是TVB常出现的西九龙重案组。他本身有点灵异体质,当差的时候出现过不少奇奇怪怪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
有次他夜里当值,有人报案说某栋唐楼里散发出异样的臭味,他本来要下班了,心里一堆草泥马跑过,按照多年职业习惯猜测,知道这种肯定是没得准时收工的活。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楼上果然出了人命——一个独居胖老太太就这么躺在地上。一个小小警员是处理不了这种事的,只好call黑车来抬走。当天来的只有一个小伙子,扔来一个裹尸袋就让前男友自己动手。他只好手忙脚乱地把胖大的尸体往袋子里塞,塞的过程中发现老太太还戴着个戒指,由于老太太实在很胖的缘故,戒指被紧紧卡在肉里。为了装进裹尸袋,只好把老太太的手抬起来交叉放在头顶。灵异的事情来了,等黑车把尸体运到法医解剖的地方,已经是晚上,前男友也跟着去。法医解剖前尸体上的所有东西都可能是呈堂证物,包括那枚戒指。不负责任的法医同学让警察自己把证物带走,意味着戒指的事也得前男友自己动手,取走了他们才开工验尸。然而并没什么卵用,折腾了很久,始终取不下来。最后前男友实在没办法,捧着手对老太太说:老太,我是来帮你的,你的东西我一概不要,如果你有亲戚朋友,这个戒指一定归还给他们,你不要玩我啦……说时迟那时快,神奇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老太太装袋时被交叠在头上的双手自己垂落下来,伴随着金属砸到地板上的清脆声音——戒指自己掉下来了。前男友吓得几乎尿裤子,然而还是很敬业地把戒指捡了装袋里再跑。故事的结尾是,老太太是自然死亡,子女在国外。后来也回来奔丧了,戒指自然也回到了他们手里。
那时他还是开着电单车执勤的交警,凌晨时分收到通知有一单车祸现场要处理。警察当久了也老油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内心是骂娘的。但也只好过去,车祸现场还是一个老太太,较早时分出了车祸以后凌晨马路上也没什么人,尸体被各种碾压,已经看不出人形,直到有人报警。前男友到了之后看着老太太,心里想:阿婆,你半夜出来乱逛什么,这下好了,你命也没了,我也不能按时交班。之后就是例行公事地做些记录,等黑车和其他同事过来一起处理。老太被铲走之后,他和同事一起回警局交班。接班的同事让他先等等,要晚十几分钟到。就在这短短十几分钟到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前男友觉得胸口闷,就跑到楼下抽烟去了。接班同事到了之后并没有看到前男友,打了电话也没有接。去停车场看,发现前男友的车已经开走。这下大家就慌了,什么都没交代就擅自离岗,“邝XX 是不想捞了吧”——大家最初的感觉是这样的。然而谁都没有料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由于无故失踪,车也不见了,前男友家里人,包括她前妻都跑到警察局报案。她大概从来没想到,丈夫有天会变成失踪人口。就在两天后,巡逻警员在某栋物业楼下发现了前男友的车,而前男友则昏迷在驾驶座上。后来马上送院抢救,昏迷时间估计在两天前,身体没有大碍可是一直醒不来。就这么在九龙医院躺了一个月才恢复意识。这件事以后,前男友从无神论者彻底变成了迷信专家。原来当日事情是这样的,他觉得胸口闷,就想下去抽烟,到了当时凌晨时分,太阳还在地平线下。前男友烟还没点着,就听见背后有人叫他“阿Sir,我迷路了,能送我回家吗?”他转过头一看,是个瘦小的老太,身上干干净净,低眉顺眼可怜兮兮的哀求着。前男友本想拒绝,但想想同事还有十几分钟才到,凌晨也不堵车,就好人做到底吧。他路上还教育老太说“你们这些老年人,半夜就好好在家里待着,别总出来逛,走丢很麻烦的”,到了一栋物业底下之后,老太下了车。男友就失去了意识,之后发生的事,他完全没有印象,直到一个月后苏醒过来。而他停车的那栋物业,正好就是那天凌晨交通事故死者的家。这件事当时挺震撼,男友也没收到纪律处分。倒是他的见鬼能力从此被开发出来了,也开始了倒霉的人生。
穿插一件我自己的事。小时候住在外公外婆家,那时候三舅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待字闺中的他是我最好的玩伴。每天下班回来,如果没跟同事出去,必定陪我玩一晚上。由于外公家是旧式小楼,房间略多,角落也多,所以是一个玩捉迷藏的绝佳地点。那天吃完晚饭后三舅撩我玩捉迷藏,那时我大概4/5岁左右,上幼儿园的年纪,逢玩必输,越挫越勇。三舅躲好了之后我开始满屋子找他,最后在外婆的房间门外承重柱后面找到了三舅,他躲在柱子和墙中间的空隙处,我抬头望着他,说:找到了!他向下望着我,咧嘴笑着。然后我就走到客厅找外婆(客厅也是家里唯一出入外面的通道),也没管三舅。看了一会儿电视后觉得闷了,就大喊“三舅三舅~”,这时外婆嫌弃地说了一句:吵死人了,还不去睡,你三舅刚才吃完饭就跟同事出去了……问题来了,跟我玩捉迷藏的那个究竟是谁呢?我至今都不知道。
还是我自己的事。06年初我一好朋友住院。那时我刚好没什么课就过去陪她。夜里就在医院住的。长沙湘雅医院,那个病房住的全都是红斑狼疮患者。由于医院生意太好,病房外面的有道两边都加满了床,按说人气应该是旺的。就在当天晚上,大约凌晨2点钟,我和好友决定去上个洗手间,洗手间在通道的另一边。夜里通道白炽灯灯光昏暗,加床的病人也都说去,一派宁静祥和。我们开始蹑手蹑脚地在通道上走过,怕打扰别人休息,也不敢说话。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觉得通道特别长。然后,我看到前面一个黑色物体趴在地上,是个人形,但四肢非常扭曲,感觉像断了一样扭着,我觉得有点异样但并没往那方面想。等我们再走进一点,那人就站了起来,走进在他右手边的医务室。站起来的时候,四肢还是正常的。我和朋友全程没有说话,上完洗手间又默默回到病房里睡觉。第二天我回广州之前突然想起这件事,就问朋友说:觉不觉得昨晚通道上那人有点奇怪?“什么人?病床上的?”朋友问。“就那个趴在地上后来进了医务室的啊!” “哪有什么趴在地上的?什么时候趴在地上?!”朋友有点莫名了。这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也没有心再继续接话,毕竟朋友还要在里面住一段时间的。但是我很肯定,当天晚上绝对是看到这样一个“人”的,而且他走进了亮着灯的医务室。若干年后回忆起来,朋友甚至信誓旦旦地说那通道上根本没有医务室……有没有长沙当地的朋友能证实一下。
还是前男友的故事。他是一个结过婚的男人,他的第一次婚姻的起点,也穿插着一点灵异的小故事。很多次他跟我感叹,香港就这么丁点大地方,亲戚都离得不远,可硬是十几二十年没见面,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人情薄似纱的社会。他的堂哥也是警察,同行了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打过照面。言归正传,那时他们结婚还是手写的请帖,他的亲叔叔,就住在港岛,他住九龙,也是十几年从来没联系。那天他大婚在即,亲手写了很多请帖,包括给他叔叔的那封。写完一个“邝”字之后,名字却写不出来了,纸上只有笔划过的印迹,却没留下墨水。换了支笔还不行。他疑心是纸有问题,可能上面滚了蜡,不好写。于是那张就先扔一边,继续写给其他亲友的。大概几天后,他才想起给叔叔的那张还没寄出去,又回家去找那张帖。找到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前男友的爸爸接的电话,“阿权,不要写了,你叔叔不在了”。前男友大吃一惊,赶忙问怎么回事,他叔叔当时不过50岁上下,并不到风烛残年。“你写请帖那天早晨,他去海边游泳,那一带有鲨鱼出没,被咬掉了一半身体,当场就没了”,他爸爸补充到。香港一些海域会有鲨鱼出没,这种生物离海边生活的居民并不遥远。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一天会发生在亲人身上。“有时该联系还是要联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联系不上了”,后来前男友回忆那些事的时候还在感叹,联系起来之后的婚姻,可能不幸早就埋下伏笔,只是幸福中的人无暇去预料这一切而已。
前男友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心地也挺善良,有钱的时候在新界地广人稀的地方租了个房子,专门收留流浪猫狗。然而他就是喜欢做发财梦,在35岁之前当一枚小警察,其实日子还过得去,但是人永远不会知足,后来命运就很坎坷了。他在旺角一带长大,18岁生日那天死党找他一起去算命,算命先生也很黑色幽默,前面说他的家庭,父母,求学都挺准,说他如果不作死,一辈子也就是平平淡淡的命,不会大富大贵。少年人血气方刚,哪里听得这样的话,于是斗气地问:如果我不甘心就这样呢?算命先生后面话锋一转,如果不甘心,38岁以后你就知道什么叫惨了。后来,果然命运的转折就在35岁的时候,那时正好是香港黄金年代,港深往来也十分密切,眼见朋友都辞职北上开厂发财,前男友也蠢蠢欲动起来。他做了一些非法勾当,一开始生意很好,钱仿佛来得很容易,一边是公职人员,一边天降横财,那是他人生最开心的时刻,生活中那些因钱而生的摩擦都不存在了,一切都那么顺利。一朝得志,他忘了算命先生的警告。就在前男友享受日进斗金的时刻,她的亲妹妹生活陷入困顿。正如前面所说,香港地人情淡薄,对于妹妹的生活,他并没有太在意。倒是他当时还在人世的母亲,多次向他要求,要多在生活上帮补一下手足。就在他动摇了是否该帮助下妹妹的时候,一件让他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前男友的亲生母亲,因为这个事把他举报了。由于涉及金额大,还是公职人员,这件事一度登上香港某报头条。在无休止的调查取证出庭之后,他被判入狱。出庭的时候,他的母亲还丢下狠话:我死都不会原谅你!那一年,他正好38岁。
前男友以前有老伙伴住在离岛。他们年轻时一群朋友经常周末上岛去玩。都不是第一次去,对岛上那些小路的熟悉可谓闭着眼睛都能认得的。那天他们搭了轮渡过去。去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他们一群伙伴今年都40多岁了,但永远也不会忘记20多年前那个夜晚。上了岸之后,一行四五个人就往熟悉的路上走。一路上有说有笑,说暗恋的女孩,说打工的艰辛。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大家都觉得情况有点不对。按照往常的话,半个小时走到伙伴家里已经绰绰有余,但是今天不知怎么的,现在还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只有月光斜照,小岛上又起了雾气,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又明明是不对的气氛把几个小伙子吓出冷汗。“怎么办?我们迷路了?”一个伙伴说到。“这是我家,怎么可能迷路,平常都是这么走的,可能今天我们边走边说走慢了”。于是,在本地伙伴的带领下,他们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又过了大概半个钟头,其中一个伙伴不干了,说什么都不肯走了。我们是不是遇到鬼砌墙了?男朋友半开玩笑地说。这一说,让周围的气氛更加凝重了。他们那带传说遇到鬼砌墙就要破口大骂,把鬼吓跑。于是商量了之后,他们决定大显身手,用尽平生所学脏话朝着荒郊野地一次喷个够,喷了大概十几分钟,口水都干了,也喷累了,他们就在路边的土坡上坐下来休息。这一坐不要紧,一个伙伴叫了起来。“操,什么东西。”——他们凑近一看,原来是一块歪倒在地的墓碑。墓碑大半截藏在草丛里。这时本岛的小伙伴叫起来,我认识这个碑,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我知道该怎么走了。快走吧,这里我们平常都不来的。但是摸到碑那个伙伴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恶气,或者命该如此,对着碑踹了一脚,又狠狠骂到:原来是你这个死扑街害我们兜远路。一边还解了拉链就往碑上撒尿。然而尿还没撒完,就突然晕了过去。其他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抬起来,赶紧回去。回到本岛伙伴家里之后,他们家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淋水,才把那个伙伴弄醒。但是醒了之后就一直满嘴胡话,整个周末都没有消停。回了九龙之后这个伙伴家人知道出事了,各种求神拜佛,烧香祈福,但是完全没有效果。至今他就这么疯着,已经二十多年,其他人结婚生子,儿女成行,也有的事业有成。而他只能在精神病院度过,恐怕下半辈子也就这么过了。每次说起来,大家都不胜唏嘘。
前文交代过,前男友当时由于母亲控告的缘故锒铛入狱。后来又申请了破产,前妻离开,一度落魄非常。出狱后四处找工作,遇到香港经济低迷,谁会要一个有前科还因为负面新闻上过报纸的公职人员?那段时间他四处见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度惨淡到下一顿饭钱都凑不够的境地,除了悔不当初,也没任何办法。香港一些教会组织还是不错的,每周有个固定时候在白粉仔出没的地方免费派发盒饭,见者有份,前男友受过他们的接济,也皈依了基督教。后来每逢周二,他都回去参与派发盒饭,算是一种回馈感恩。回归正题,有天他见完工,雇主不但没录用他,还拿他的案底说事,把他羞辱了一通。前男友一口气跑到天星码头发呆,海风阵阵,其实从九龙望港岛比从对面望过来漂亮多了。周围是一群群游客,还有一些家庭,看着别人三五成群,有说有笑,而自己落到这样的境地,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体会。那一刻,他就坐在栏杆上,随时都有跳下去的冲动。就在望着对岸恍惚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肩膀,回头一看,是个60岁左右的外国老头,头发花白,面容清瘦,一身衬衣黑西装,没打领带。老头用夹生的粤语跟他讲:年轻人,想不开啊?找工作而已,过两个礼拜会找到的。在香港生活的很多外国人都会讲粤语,这个老头说粤语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他知道前男友在找工作。前男友心里的戾气被疑惑取代了大半,还没等他说什么,老头就转身走了,消失在人海里。后来前男友想,既然说两个礼拜,那就再找两个礼拜好的,反正死这种事情,晚两个礼拜也没所谓。后来他就回家了。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多礼拜后,终于有家公司通知,肯让前男友去试试。上班地点在铜锣湾的某栋大厦,虽然薪水不高,好歹也迈向了新生。第一天工作一切顺利,中午吃饭时分前男友下楼,在等电梯,铃声一响,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挤满了人,无法再进去一个,突然前男友看到人群里一个外国面孔,觉得似曾相识,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人就开口说了:我说你两个礼拜后会找到工作的。前男友这才想起,是那天在天星码头遇到的老外。但是电梯已经进不了人,门随即关上。这老头是谁,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
再说我的好了。广东的某农业大学,泰山区15栋,晚上没事还是不要上去了。那时大概在寒假之前,那天晚上天气异常很闷热,穿个短袖是没问题的,于是想跑上顶楼吹吹风。顶楼是个正方形结构,有三条楼梯,两条各在后方的左右两边,一条在前方的中间。那天我是从后方左边的楼梯上楼,两边步行到前方大概花了一分多钟。云层很厚,月亮也看不见,楼上一片漆黑,只有靠近楼梯口有灯的地方才有点光亮。在楼上沿着护栏走了几圈,最后又回到原点,往前方楼梯的方向走去,顶楼很空旷,没有遮挡,心旷神怡有没有。当我走到前方楼梯口,转身快要下楼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现在想起来都害怕的事情。我不争气地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全身血液就凝固住了,在离我正前方三四米远的地方,坐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以坐姿漂浮着的人。全身白衣,短发,脸色煞白,借着灯光看不清楚五官。人真的害怕的时候是喊不出来的,也真的是没法做出任何反应的,那几秒钟里面,我完全被定住,手脚完全不听指挥。对面那个人就这么望着我,一动也没动。具体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之间有种任督二脉被打通的感觉,手能动了。于是一口气跑了4层楼,到了自己宿舍门口,我记得到了门口我才喊得出来,急切地拍门,见到了舍友,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结结巴巴地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讲明白。第二天白天她们决定陪我上去看看。然后我们发现,那个地方水管交错,并没办法放下椅子。水管上面是一排锈迹斑斑的阀门……大约过了寒假以后,开学不久,我们学校就发生了连续两周四人连跳的事故。
接下来是我小姨发生的灵异事件。小姨事处女座的,脾气不好,所以并没看见很多,就一次。但那次也是吓了她大半辈子。小姨小时候住在我们那一个四面环水的小岛上。那时她上小学,上学的时候会经过一段石路,那段石路一边是罐头厂的后门和围墙,平时基本不开,没什么人进出。另一面是一排民居的背面。路上早晚上下班的时候会有一阵人流,中间一段时间基本上除了学生去上学,平时也挺冷清的。那天小姨午休完和伙伴回学校上课,约好了提早一点去,大约是下午1点左右。那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小姨和伙伴走在路上,她的左侧是小伙伴,右侧是罐头厂的围墙。走到快到罐头厂的后门处,小姨突然发现下雨了,而且就在前面一截路下的雨,小伙伴撒腿就跑,往左边民居那边跑去,小姨也没追她,就打开雨伞,雨越下越大,眼前的路都模糊了,小伙伴也不见了。小姨后来回忆说当时其实迷迷糊糊,只知道是下雨,其他的一概不知,只见雨中迎面走来一个人,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越走越近,直到来到小姨跟前的时候,她抬头一看,那个女人的舌头竟然垂到了胸口处,眼睛恶狠狠地盯自己。小姨吓呆了,哭都哭不出来,随即这个女人用张开双臂,用身子挡住小姨的去路,小姨一边躲着怕被她抓住,一边想办法往前走,挥着雨伞吓唬那个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外婆的声音:阿文啊,你还不去上课,还在这里干嘛!!!小姨回头一看,外婆从后面怒气冲冲地走来,原来已经下午两点多,是外婆去塑料厂上班也要路过这里,看见小姨在马路上拿着雨伞乱挥,觉得小姨没去上课却在路上玩,一下子就来气了。小姨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跟前的女人消失了,并且也没有雨了,路面上也是干的,根本没有下过雨的迹象。看到外婆一下子就扑上去大哭起来,并声泪俱下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后来小姨问起当日一起上学的小伙伴,她说当时跟小姨说话,小姨都呆呆地不理她,她觉得没趣,就自己先跑去上学了。如果那天外婆没有及时出现,最后小姨又会怎么样呢,现在年过半百的她从来不敢细想下去。
我出生后刚出院,是跟我爸妈在爷爷奶奶家住下的,那是教育局分配的房子,爷爷奶奶都还上班,他们家那时刚好有保姆,可以照顾我妈妈和我。我的灵异经历,仔细想想从那时就开始了。由于我妈妈没什么奶水,按照那边的风俗,在母亲的房间门框上挂猪蹄可以催奶。保姆隔几天准备5/6个猪蹄,煮好了便挂上去。奇怪的是,每次拿下来的时候,总会少一个。那时奶奶还怀疑过是保姆拿的,保姆差点对天起誓,并且那时物质条件不算差,到不了偷个连调味料都不放的猪蹄份上。这事也就这么过去,挂猪蹄也没起什么作用。于是就作罢了。惊悚的事发生在一天的午后,我爸妈和我都在床上睡午觉。床的一侧靠墙,我爸睡里面,隔壁是还是初生婴儿的我,外面是我妈。床位的地方对着阳台的门,外面天气晴朗,没有任何异常。我爸睡得很熟,我妈没有午睡的习惯,只是睁眼躺着,不时看看我。然而,当她下意识往阳台的地方望去的时候,发现一个长着红色头发,褐色脸,身穿白衣的人站在靠近床尾的地方。我妈吓得不知道如何反应,而那个人,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慢慢地飘到床边,我妈情急之下大喊我爸的名字,但我爸竟然毫无反应。然后这个人竟然慢慢俯下身子,我妈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紧紧搂住旁边的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保姆开门的声音,我妈才敢睁开眼睛,发现卧室里除了我们一家三口,空无一人。这个地方十分邪门,长大一点后的我也经常在那碰到些邪乎事。我爷爷从位置上退下来不久,就查出肝癌晚期,撒手人寰。后来搬家,是我伯父最后去收拾东西,那几天他独自一人住那里,每到夜里夜深人静时,就听到客厅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咳嗽声。把他一个大男人吓得不浅。后来听伯母说在枕头底下放把剪刀,就再也没听到过。至今那栋楼还住着不少人,但以前那个家,一直空着,没人搬进去住过。
在深圳我住在华润大厦后面。具体哪个小区就不说了。当时有个舍友。那应该是90年代的房子了,房东也没怎么装修过,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一切保留着老旧的样子。前一家人搬走的时候留下一个长柜放在客厅,我当时去收拾,发现里面放着本《地藏王菩萨本愿经》。由于那个房间没有阳台,所有衣服只能在客厅搭个架子晾。通往客厅的道路从舍友的房间要经过我的放门口。而我的房间门有点破损,所以从门下的缝里可以看到一点外面地面的状况。那天大概是凌晨5点多的时候,我醒来了,太阳还没升起来,我睡不着在床上发呆。过了一会儿听到拖鞋的声音,我随便往门缝那里望去,心想舍友今天起这么早。果然看到她穿着拖鞋从门外走过的脚步。到了客厅之后还整理了一下架子上的衣服,我听到拍打衣服的声音。这时和我一起睡的猫也醒了,突然叫了起来,我安抚它别叫,等下舍友发火就不好了。但是并没有听到舍友回房间的声音,然后我又迷迷糊糊睡去。到了早上7点多,舍友敲我房门,在外面喊起床了,上班了。我才醒来,发现闹钟居然没响。然后我就问舍友,你早上那么早起来弄衣服然后回去睡了啊?“谁早上起来弄衣服了?我睡到今天早上闹钟响才起来,看到你还没起来我才敲门的”“我五点多的时候醒了,听到你在外面整理衣服”。舍友说“开什么玩笑,是你把放出来乱跑猫跑去弄我的衣服了吧?我的拖鞋都被踢到外面去了!!”听到这里,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为了不吓着舍友,这件事我一直没讲,后来没多久我们都搬走了。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我出生在广东,我的爷爷是北方人。出生那年爷爷奶奶正好回乡探亲。我奶奶是马来人,在中国长大,在广东遇到我爷爷,嫁给我爷爷的时候,他的爸妈早已去世。从来没遇过对方。我比预产期早了一段时间出生,属于早产。那时候通讯落后,爷爷奶奶也根本不知道我的消息。他们在大连老家的房子里住下,有天晚上我奶奶做梦,梦到一个穿着黑色长衫,梳着发髻的清瘦老太太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奶奶便起身问她,你是谁?怎么会在我房间里。老太太听见我奶奶发问,便转过身说道,我来告诉你件事。你小儿子的媳妇生了,是个女孩。我奶奶又问,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还没问完,老太太就走出房间了。第二天一早,爷爷的哥哥那边就接到广东来的电报,说前一天就生了,母女平安。我奶奶突然想起晚上那个梦,吓了一跳。才把梦里的内容告诉我爷爷,爷爷追问老太太的样子,奶奶便一五一十地说了。爷爷跑去他哥哥家找了一张很久之前的看照片,是他的父母生前拍的唯一一张照片。指给我奶奶看,问她是不是这个看太太?奶奶惊讶地发现,脸颊清瘦,梳着发髻,眼睛微凹,就是昨晚那个老太太的形象。那是我的曾祖母。很多年后我拿到那张老照片,看着上面的老太太,我们在外貌上,在文化上已经没有一点相通之处,这辈子我们有些割舍不断的血缘联结,也说不定上辈子我们就认识了。
奶奶的父亲姓刘,是第四代华人和马来人的孩子。他出生在马来西亚砂拉越,是马来西亚刘氏家族里的一支,当时家族在那边经营金矿和果园,他成长在新加坡,后来到英国留学。奶奶的妈妈也是华人后代,两家人还算门当户对。因为奶奶的爸爸一直有肺病,久治不愈,当时在内地的亲戚便劝他到中国养病,比起马来湿热的气候,中国的天气要好得多。于是他带着一家老小,前往中国广东养病,由于他英语流利,谙熟西方社会一些办事规则,便在广东沿海一个城市的太古洋行里谋了份职位。相当于今天外企的外派的高层。奶奶说那时他们的生活过得挺体面,念的学校是华侨子女学校,周末回家爸爸妈妈便在家里准备好马来食品和西餐给她和同学,吃完了她爸爸还喜欢听他们唱歌,他弹钢琴伴奏。但是好景不常在,在我奶奶12岁的时候,由于国内某些原因,她的一家的命运就此改变。首先是哥哥姐姐被下放,跟父母隔离,并断绝关系。奶奶年纪比较小,还在父母身边,眼见父母每天早上被一帮人拉出去,晚上又鼻青脸肿伤痕累累地回来,家里所有东西都被砸掉或者搬走,她的父母和祖母经常三个人在一起抱头痛哭。对于中文都讲不流利的他们来说,要为自己辩解谈何容易。一条晚上,有亲戚冒死过来,说弄到几张去香港的船票,要让奶奶他们一家赶紧离开。本来就这样计划好了,东西也不收,连夜前往香港,但是这时候,奶奶的奶奶变卦了。她是地道的马来人,嫁给了奶奶的爷爷,一个华裔,她听说华人的妻子死后如果不能把排位和丈夫的排位放在一处,就不算是真正的夫妻。老太太深爱她早逝的丈夫,也坚信自己并没有错,时间会澄清一切误会。所以她不愿意走,她死也要死在中国,她丈夫的家乡的土地上,这样祠堂里的人才会把她的名字写在丈夫的名字旁边。因为她不愿意走,奶奶的父母无法放下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于是把船票留给了别人。然而这件事不胫而走,被知道了他们出逃的动机以后,接下来的是更激烈的批判。有天晚上,三个成人又垂头丧气回到家里,吃完饭后,奶奶的爸爸便告诉奶奶,今晚早点回房间睡觉,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明天早上就好了。奶奶听话地回去了,晚上也没有听到客厅有什么异常。然而第二天早上,她就被急切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是一群陌生的成年人把她推搡出客厅,这一出去,顿时晴天霹雳,她看到自己的祖母和父母,都悬在客厅的梁上。家里的大门敞开着,周围是一群看热闹的陌生人……后来奶奶便被赶了出来,无处落脚的她幸好被同学的母亲接到家里,至少她还能有家可回,接受高等教育,后来的命运也并不惨淡。但是她的原先的那个家,后来搬进去各色各样的人,有医生家庭,有干部家庭,还有商人,无一住得长久,更甚者家破人亡。那看老房子是以前修的中西结合的样式,很坚固,直到几年前老城区拆迁才消失,从我小时候路过那里,就一直看到那栋房子大门紧闭,甚至门都被卸下来,钉了些木板随便封住。由于房子沿街,处在老市区的商业旺地,这个房子两侧的店铺倒一直兴旺,一家叫李时珍的晚点甚至经营了20余年,直到拆迁。
有件事我现在一直不解,就是那只魂牵梦绕的黑皮鞋。男式皮鞋的鞋底。我从来没机会看它的正面长什么样。因为它不是出现在地上,而是在我触碰不到的地方。在有天花板的地方,它出现在天花板上,在有蚊帐的地方,它出现在蚊帐上。就是一个皮鞋的鞋底,这个事情我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因为当时年幼的我只要一看见,就会指着上面说:鞋,鞋……每次我一说大家都很紧张,忙按住我的手不让我指。这种情况大概持续到某年我长到能碰到蚊帐的高度,有次我坐在床上,试着站起来去触碰那只神秘的皮鞋,就在快要碰到它的时候,这东西消失了。就在眼前消失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到。
声明一下哈,故事里所有都是当事人亲身经历,包括我自己的,在具体地点,时间,姓名做了下处理。
上一篇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