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广平镇的关系,仍然是从罗寨水库渠道指挥部的日子开始。
大约是1977年的事情了,我所在的渠道指挥部由原来在一个叫“铁扇关门”——也就是娘子军渡槽的地方,搬到了新地公社对面的修建另一个渡槽——矩村渡槽。这个渡槽没有修好,我就离开了工地去读书了,而不久,罗寨水库工程也全线下马。所以现在所谓的矩村渡槽,一直只有留下的几个高低参差的石墩。
对广平的记忆,是从新地镇这个叫矩村渡槽的地方开始的。
记得当时的指挥部,设在矩村对面的山边。推土机推我们的营地的时候,可以看到这个地方星罗棋布的尽是乱坟,有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个一个装死人骨头的金埕,乱七八糟的被推出来;更有一些棺材板带出来一堆一堆白骨……我们的指挥部,包括施工部、后勤部和武装保卫排民兵(主要是来自广平的民兵)的油毛毡房,就盖在这满地白骨的土地上。
我们本来都是不信鬼神的人,但是在这样一块土地上搭建起来的工棚,还真的是特别的邪乎,邪乎得让人现在想起来还是毛骨悚然。
大约也是近中秋的日子,有一个晚上,武装民兵排的一个民兵,半夜醒来,发现自己无缘无故睡到了床底,他以为自己睡得糊涂了,便摸到电筒,打开,准备睡回到床上——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一个排30多个人,几乎全部都睡在各人的床底里了!吓得他当场大叫:起床,起床,有情况!这些民兵被叫醒,以为真有敌人出现,一骨碌起来,发现大家都睡在床底下……这个邪乎的事情,当晚就报告到指挥部,平时笑啊啊的指挥长简直不敢相信!这可能吗?怎么可能啊?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指挥部研究以后,为了给大家壮胆,决定轮流派出人员通宵站岗,包括指挥部、施工部、后勤部的人,全部参加值班,每人一个小时。每天晚上睡觉前,首班站岗人员要到指挥长陈桂森(他是县武装部副政委)那里,由他面授当天晚上口令(如“深挖洞”“广积粮”),他随时三更半夜起来,带着勤务员叶礼元查哨。当时因为人员分配紧张,女民兵也安排一起站岗。不过有女民兵参加的班次,一般有两个女民兵,加一个男民兵。值班人员全部荷枪实弹,陈桂森下令,一旦发现情况,可以朝天鸣枪……
非常紧张的度过了十几天,居然从此平安无事。后来把特别的岗勤撤了,留下保卫排的民兵,依然通宵荷枪实弹进行工地巡逻。我记得自己也值过夜班,一起站岗的是两个女民兵,大坡和广平各一人,名字已经记不起来了。
本文作者:覃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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