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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没在历史迷雾中的城堡

2021-07-08 社会奇闻 湮没在历史迷雾中的城堡


查里。特克思尔是一个法国的建筑师、艺术家,也是一个文物古董商。他于1834年到了安纳托利亚,这是爱琴海东边一个很大的半岛,今天为土耳其的领土。安纳托利亚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交通要道之一。它的东边是亚洲,西边是欧洲和地中海地区,南边是美索不达米亚,北边是俄国的大草原。几个世纪以来,军队的铁甲在安纳托利亚平原上南征北战,商旅的队列在这里横贯东西,世界在这里汇合,文化在这里交融。像其他的文物古董商一样,特克思尔来土耳其的目的是寻找那些希腊和罗马历史里曾经有过记载的地方。他不辞辛苦,最终来到安纳托利亚的北部中心地区,一个叫巴卡科依的小村。当地村民们告诉他,巴卡科依村后的山边有一座废墟遗址。特克思尔在村民的带领下来到山边。他惊呆了,废墟的规模和宏伟远远超过特克思尔的想像。古城废墟的城墙大约圈地300英亩,部分古城墙仍然挺立着,有两条非常宽大的马路,一条有一对石狮守卫,另一条路旁守候着一个石刻的狮身人面像。村民告诉特克思尔附近还有另外的废墟遗址,并带领他沿着一条山道朝东北方向走去,一个小时后,特克思尔望见前方隐约出现了高大的石灰岩山头;再靠近些,他发现石灰岩山头上出现深深的天然裂缝,沿着这些裂缝进去,里面竟是巨大的房屋。特克思尔发现高大的石墙上刻着几十个男男女女的图像,看上去像是国王和王后,以及仙子和仙女。村民们告诉特克思尔,他们把这个地方称之为亚塞尼卡亚,意思是“有雕刻的岩石”。知识渊博的特克思尔确信眼前的废墟遗址决不会是罗马人留下的。这里的建筑跟罗马帝国时期的建筑没有关系。究竟是谁在巴卡科依和亚塞尼亚卡创建了这些建筑并雕刻下了壁画呢,当时仍然是一个谜,为了解开这个废墟之谜,几位科学工作者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岁月,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有关这个古世界的线索开始浮出水面。1872年,一位名叫威廉。莱特的爱尔兰传教士从叙利亚城哈马得到五块带有雕刻的石头。莱特本人并不懂这些符号,期望大英博物馆的专家们帮助破译石块上的符号。他认为它们可能是一个被称之为赫梯人的神秘民族雕刻上去的,赫梯人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以至于有的学者怀疑历史上这个民族是否真正地存在过。1879年,一位名叫阿其波尔德。舍斯的英国学者把特克思尔在巴卡科依和亚塞尼亚卡拍下的照片和哈马石头的照片做了比较,发现两处照片上的符号有相同之处。与此同时,其他一些研究亚述和埃及文明的科学家从文献中找到了有关汉梯人文明的一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楔形文字原形些线索。舍斯认为这些汉梯人可能就是在巴卡科依附近修建山顶城堡的民族。最终,打开赫梯人秘密大门的钥匙在千里迢迢之处的埃及被发现。1887年,在埃及一个叫阿玛拉的村子里发现了许多有楔形文字的陶碑。这些陶碑是公元前14世纪统治埃及的法老阿克亨利的记录。文字中有许多处提到过汉梯人,即赫梯人。几乎所有的陶碑都用一种19世纪学者都很了解的楔形文字所写成,然而其中的两块陶碑却是用一种没人知道的文字所写的,这可让研究这些陶碑的语言学家和历史语言比较学家大伤脑筋。1893年,一位名叫欧内斯特。强塔的法国人类学家在巴卡科依发现了两块陶碑,上面刻的楔形文字跟阿玛拉发现的那两块陶碑上无法破译的楔形文字相同,他的这一发现将古埃及文明与在巴卡科依修建城堡的那个文明联系了起来。到了1905年,巴卡科依发现的陶碑中的一块被送到德国柏林大学专门从事巴比伦和亚述楔形文字研究的专家雨果。温克勒那里,温克勒猜想这可能就是赫梯人的语言。他于1906年开始了在巴卡科依的考古挖掘工作。1906年8月20日这一天,温克勒终于找到了答案,一位挖掘工人交给他一块刻有巴比伦楔形文字的陶碑。这块陶碑是今天所有考古工作者都熟悉的一篇重要文献的一个副本,即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和赫梯国王赫土斯里于公元前1270年签署的一项和平协议。该协议的另一个副本用埃及象形文字刻在埃及卡纳克的一个神庙的墙上。这等重要的文件一般保存在有关国家官方的档案馆里,这就意味着巴卡科依肯定就是人们长期找寻的赫梯人首都。直到1912年温克勒逝世之前,他一共发现了1万块陶碑或碎片,然而他没能破译赫梯人的语言。破译赫梯人语言这一荣耀最终归属于一位叫贝德里奇。霍罗尼的捷克学者,霍罗尼认识到赫梯语不是中东语言的一支,而是与起源于欧洲和印度的亚欧语系相连。在他的研究基础上,到了20世纪40年代中期,学者们对赫梯人文字的所有形式都有了相当的了解和把握。到现在为止,巴卡科依地区发现的陶碑总数增加到25000块,这中间包括了德国考古学家彼德。涅夫于1990年至1991年间在一个赫梯皇室档案馆发现的3000多块。从这些陶碑里,我们可以大约知道赫梯人的来龙去脉。安纳托利亚高地上的废墟遗址是世界上已知的远古文明之一,可以追溯到公元前7000年甚至更早。公元前1950年,巴卡科依废墟遗址上就已经矗立起城堡和定居点了,他的居民称之为汉梯息,意为汉梯人的土地。公元前18世纪晚期,汉梯人和另一支迁徙而来的好战部落之间发生了战争,汉梯息在战火中被毁灭,现daikao古学家仍然不清楚新来的民族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他们是突然大举迁徙而来,还是一批一批积少成多的。反正他们中的一支突然向汉梯人发难,将汉梯息夷为平地;然而一个世纪的时间不到,新来民族中的一支就重建了汉梯息,并重新命名为汉梯沙,使它成为自己的首府。这个落部的领袖把自己的名字改为汉梯沙里,意为“汉梯沙的国王”,这就是赫梯王国的开始,他的臣民被称为赫梯人。与最初的汉梯人不同,赫梯人喜爱征战,他们很快将自己的国土扩展到了安纳托利亚中部的大部分地区。赫梯人的军事扩张远不止于这一地区,公元前16世纪中叶,一个赫梯国王先征服了安纳托利亚以南的叙利亚,后又带领军队南下500英里,想征服巴比伦在美索不达米亚的首府。由于安纳托利亚后方出现内讧,赫梯军队才迅速回撤,回到家园中。在以后的几个世纪中,赫梯人与埃及人之间打打和和,他们之间不时有战争发生,但皇室也有通婚。公元前1246年,国王汉梯沙里三世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埃及的拉美西斯法老。后来发现于埃及卡纳克庙宇墙上的一幅雕刻就描绘了当时埃及法老与赫梯公主的结合。汉梯沙的心脏是一个建于山丘上的城堡,由于两面有陡峭的峭崖保护,确实易守难攻。赫梯人在城堡的另外两面修筑了又厚又高的斜墙来防范来敌,城堡同时也是皇室的驻地。20世纪50年代中期,一支由考古学家柯特。比特尔率领的德国考古队在城堡的北角发现了国王和王后的寝宫,大多数的陶碑都是在这里被发现的。为了保卫安纳托利亚的家园和进行对外扩张,历代赫梯国王保持有一支人数多达30万的军队,使用短斧、利剑和弓箭,赫梯人在冶铁方面颇具名气,汉梯沙城堡里出土过高质量的铁制工具、武器和盔甲。然而赫梯人打击敌人最有效的武器是战车;在战场上,他们驱赶披着铁甲的马拉战车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使来敌闻风丧胆。赫梯人的社会被严格地分成了几个等级,最上层的是国王和王后。然而,王室的权力并非至高无上,他们的行为由一个贵族组成的委员会来监督。贵族阶层下面是将军和朝廷的官吏;再往下则是商人和手工艺者,诸如铁匠和陶匠;他们之下则是那些为城堡提供食粮的农民;处于最下层的是奴隶,所有这一切都由一个已形成文字、又极为详尽的法律条文来约束,该条文对谋杀、(被禁止)、叛国和其他罪行的惩罚做了详细的规定。如果说赫梯人的法律相当严厉,那它也非常公正,反映了社会的一种平衡。诸如酷刑一类的野蛮惩罚为法律所不容,取而代之的是让大多数的罪犯向他们的受害人提供某一种形式的赔偿。例如,一个谋杀犯必须向受害者家属提供巨额赔偿。在赫梯王国里,妇女享有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妇女所享受不到的权力和自由。赫梯法律允许妇女和男子一样拥有职业;皇家的文件和国宝显示国王和王后共享大权,赫梯王朝的某一时期,曾有王后单独临朝统治的记载。赫梯人信奉神祗,他们被称之为“万神的民众”,因为他们容忍别的宗教信仰,允许信仰叙利亚、巴比伦和其他国家的神,并把这些神请进了自己修建起的万神殿里。考古学家在汉梯沙废墟遗址上找到过31座神庙的遗址,其中最宏大的,也是保存最完好的被称之为大殿。它占地5英亩左右,是一座建筑复杂、四通八达的庙宇,可能曾经拥有200多名僧侣、神职人员、乐师以及其他供奉神祗的人。考古学家们曾于1962年在大殿的一间贮藏室里发现一块陶碑,其文字显示此庙宇是为供奉风雨雷电之神和太阳女神而修建的。他们是赫梯人供奉的最高神明。在赫梯王国最后的几个世纪里,赫梯的国王也被认可为众神之一。赫梯文明繁荣了5个多世纪,但到了公元前1200年,灾难降临了。科学家们已找到证据证明大约在不长的几年时间内,汉梯沙和其他许多赫梯城市就被夷为平地。虽然说赫梯王朝的覆灭来得迅猛而突然,但致使它遭此灭亡的各种条件因素却已孕育了好几十年。长达一个世纪,影响整个中东地区的干旱,一系列的庄稼歉收,似乎严重地削弱了赫梯王国的实力,学者们相信长时期的旱灾给整个地区带来了不安和骚动,人们开始迁徙。于是,自身臣民的不稳定,再加上北部迁徙而来的掳掠性游牧部落和西部入侵民族的合力,把赫梯王国推向了覆灭的深渊。到了公元前1150年,赫梯王国已经彻底地不复存在。那些幸存的赫梯人四散奔逃,在许多年之后最终为别的民族所同化,然而赫梯文化在历史上却留下了自己的一页,赫梯王国覆灭200年以后,在安纳托利亚东部和叙利亚北部又崛起一系列小的王国。考古学家们相信这些王国的人民不会是赫梯人的后裔,但是他们却选择了赫梯人的语言,继承了赫梯人的一些宗教和风俗习惯,学者们把这些王国称之为新赫梯人。在叙利亚,新赫梯人建立起了城邦,并持续到公元前8世纪左右。正是这些叙利亚新赫梯人雕刻了后来威廉。莱特在哈马找到的石头。尽管有了这些种种推断,赫梯人的历史仍然是混沌一片,他们的文明真相仍然未能大白于天下。虽然赫梯人在历史的长河中有了自己的位置,但是他们文明的起源、帝国的发展以及最终的命运,这一切仍有待于科学家们去发现。